北帝站在门外等他,听见响动后回过头,笑着问道:“这次可高兴了吗?”他神色间总是有种懒洋洋的情态,此刻眉峰一挑,笑容里就加了痞气,看上去简直英俊到欠揍。
谢寻瑾脸上的泪已经擦过,眼睑到眼尾却还是红成一片,此刻眸中带笑注视着北帝,反问道:“陛下似乎有些事没有告诉我?”
北帝敛了笑意,颇有几分忐忑地观察谢寻瑾神情,见他没有生气迹象,才清了下嗓子,低声道:“其实我并非燕庭葳转世。”
“我知道。”谢寻瑾道,“从前只是怀疑,今日终于能确认了。你跟我之前那位主公的性子,其实并不如何相似。”
以谢寻瑾的性子,即使是有九分把握的猜测,只要没有实证,他就会说只是怀疑。
“那你之前为何不说破?”北帝问道。
“我为何要说破?你既然说自己是转世,那么性情有些改变也说得通。况且我不知你的目的,你我之间实力又相差悬殊,我怎知说破后会发生何事?既然你说是,自然就是了。”谢寻瑾答道。
他话里话外都是不信任某人的意思,北帝一时气急,怒道:“能发生何事?难道我会舍得……”伤你吗?
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语,就对上了谢寻瑾那双含笑的眼睛,突然反应过来,所有怒气都被浇了个gān净,热意涌上脸颊,猛地闭上了嘴,没有被谢寻瑾套出话来。
他平复片刻,才继续说道:“当年带你走出森林的人是我。”
谢寻瑾这才眉眼稍动,问他:“那你当初为何要以东宫的模样现身?”
“是为了取信于你。”北帝答道,他没有说完剩下的话,因为当时,你最想见到的来救你的人是他。
“后来我偷亲的人也是你,对吗?”谢寻瑾继续问道。
北帝点了点头,面上红意又起。
谢寻瑾一时沉默,片刻后才道:“果然如此。我生前就想,殿下万金之躯,何以会来寻我时既无马匹,也无护卫,甚至连火把都没有,实在是奇怪。只是我当初因为动了心,便就算觉得不对,也不愿意去想了。后来我偷亲你那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