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了口果子,果汁溢了满口,多的顺着嘴角流了出来。砚卿没想到会如此,把果子塞回温函,一手捂着嘴,一手抽了张纸擦去多余的汁水,斜了温函一眼,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
温函张嘴发出如同旧时风箱拉出的声音“嗬——”,嘴角上扬,眼里盈着笑意。
果然是故意的。
瞪了他一眼,砚卿把擦完嘴的纸砸到他身上,道:“不许笑,难听!”
“笑……”
砚卿睨着他,道:“你想让我笑?”
温函点头,笑意收敛,露出认真的表情,说:“要……笑……”
“好,笑。”砚卿撑起嘴角,对温函笑了一下,说:“笑了。”
谁知温函摇头,道:“你……不……开……心……”
“我是什么?”砚卿看着他道。
沉默半响,温函动作缓慢地拍了拍他的头,笑道:“人……”
“饿极了你会吃我吗?”
“不……”温函握紧砚卿的手腕,“不……会……”
拇指与食指扣住温函的下巴,砚卿靠近他,盯着他的眼睛,问:“你想吃吗?”
“不……”温函俯首吻住砚卿近在咫尺的唇,厮磨片刻,道,“不……想……”
眼前的人只有活着,对他来说才有意义。
“你想吃的话,”砚卿说,“可以。”
“不、不、不……行……”温函手足无措,埋到砚卿颈窝,微微颤抖。
颈肩稍感湿润,砚卿一愣,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扑倒到沙发上。侧过头,砚卿看了眼温函黑乎乎的后脑勺,温声细语道:“不哭,我只是说万一。”
万一也不行!
温函眼泪止也止不住,他也不想止,赖在砚卿身上不起来,左蹭右蹭,后来直接抬头吻住砚卿,不停索求。
清晨醒来,砚卿看着身边犹挂着眼泪的某人,轻叹口气,想喊他醒来,想想还是放弃了。换上衣服,轻手轻脚离开了家里。
听到关门声,温函睁开眼睛,眼中一片清明,被中食指抚过手腕,他一笑,喃喃自语:“快……了……”
温室里,一群人围着一株植物指指点点。此时砚卿进来,凑到他们附近,问:“你们在做什么?”
这一问才把众人从胡思乱想中拉回来。
其中一人道:“这株植物有些奇怪……”
砚卿靠近一看,并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疑惑地看向说话人。
说话人伸手指着植物茎干上方长出的指甲盖大小的花骨朵,迟疑道:“你看……长东西了。”
“花苞?”砚卿点了点看起来颤巍巍的花苞,“昨天就长出来了。”
“诶、诶,不敢碰!小心碰掉了!”说话人本来正双手护在花苞下方,生怕砚卿这一下给点掉了。听见他的话,猛地抬头,讶然道:“你说昨天就长出来了?”
砚卿点头,笑道:“是啊。这个花苞很结实,没有看起来那么脆弱。”
说话人伸出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结果被拖着花萼的叶子狠狠拍了一下,只得讪讪收回手,对砚卿笑了笑,说:“好像是。”
其他人心痒难耐都想上去摸一摸碰一碰。这可是三年来唯一长出花骨朵的植物!
砚卿后退两步站在一旁看他们蹲到一起,手指跃跃欲试。鞋底被顶了一下,他蹲下去,手放到地面。
地面露出一个绿色的点,接着钻出来一根十厘米左右的藤蔓,顺着砚卿的手爬到他的腕上,缠好。砚卿手指划拉两下,掩盖掉泥土翻动的痕迹,对喜不自禁捧着心的一干人,打了声招呼,朝外移动。
温室门打开,砚卿深呼一口气,转身往实验室方向走去。
走到一半,就见白垣在不远处高举双手对他打招呼。
快步去到白垣所在的地方,问:“有什么事吗?”
白垣对他说:“卢哥说他想带你去交易区转转。你来了有几个月了,哪儿也没去过,净待在研究所了。”
他挠了挠头,说:“我也想带学长去那里看看。学长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