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花坛旁边凭空开了一个传送阵,一跨腿就回到了那栋带小花园的别墅里。
季渊在推门进去的时候,还是有点担心自己看到一只风干的绵羊标本。
他很长时间里没有理茶灰,就是因为很多事情想不清楚,有刻意的冷一冷。
茶灰跟小恶龙一样都有过分的地方,但是两者的性质不一样。
撒缪尔因为鬼畜家教的缘故,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伸爪子掏心还凶他。
但是季渊以牙还牙的掏了回去,压根不带惯着他的。
这种肢体上的冲突能悉数奉还,但茶灰是接近一年的时间里既是温存亲热的小绵羊宠物,又是陌生而奇怪的男性。
……真要发脾气,按照撒缪尔的说法它只是一缕剑魂,不是羊不是人什么都不是。
所以说穿越者的旧有价值观性别观在异世界里根本就不够用。
季渊悄悄走了几步,在听见动静的时候示意苍青停在原地,自己放轻了脚步凑过去看。
一个少年正踮着脚在擦窗户,额头上有细密的汗。
这个屋子已经几个月都没有住过人,而且前些天阴雨连着下了一个多星期,其实不好打理。
可是季渊进来的时候,家里上上下下都好像在时刻等着他回来一样,无一不散着阳光的味道。
从沙发到地毯都没有半点灰尘,门口季渊随手拿粉笔画的小金鱼都被认真的用术法保护过,到现在也没有褪色。
茶灰还在专心做家务,隔着长廊没有听见季渊的呼吸声。
庭院里被打扫出来流水潺潺的小水潭,有红白金鱼吐着泡泡转圈晃悠,水面上的莲花在魔力的照顾下开的很灿烂。
少年的碎发垂落在耳侧,深灰色的眼睛犹如宝石。
他擦完窗户,又跪在木地板上一寸寸的用抹布擦拭灰尘,认真的好像在照料什么宝物。
季渊看了一会儿,转身回了苍青旁边,示意他开个静音的结界。
“茶灰这些天一直这样?”
“我在家里装了监控,”苍青解释道:“一直是这样,暴雨天会多吃两个小鸡崽,然后用法力保护庭院里的花花草草。”
……是有很认真的反省和付出了。
“大人想原谅他了吗?”
季渊揉了揉额头,再度走了出去。
在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时,少年的耳朵竖了起来,手上的动作跟着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