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爱着那同一个人的许多人,给他的是自己的独一份爱。”
茶灰静静坐在他们的卧室外,抱着膝盖浸在黑暗里,没有走进去。
少年碎发垂落在眼前,把晦暗的神情悉数掩盖。
“可是被爱的那一个人,给出的回应却必然要几等分出,永远都不可能完整。”
撒缪尔尾巴尖一晃,逗着小狮子蹦来跳去的追着玩。
“那老板,你有喜欢的人吗?”
季渊有些疲倦地揉着额头,半晌还是摇了摇头。
“我来这个世界两年了,之前都在忙着赚钱。”
“一直在赚钱?”
“对啊,因为没有钱就会死,就会和僵尸一样哪儿都动不了。”
“可是你现在有钱了哎。”小恶龙的尾巴被狮子一口叼住,甩了两下没有挣开,索性被它叼着磨牙:“你现在有好多好多的钱了,花几百年都花不完。”
“对啊。”季渊点头:“但喜欢也好,爱也好,都不是一拍即合的生意,看着谁性格好样貌好就动心的话,那对谁都可以动心了,不是吗?”
“那是什么?”
季渊把狮子从他尾巴上拎了下来,拿了张纸巾帮少年擦尾巴和鳞片。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撒缪尔也就伸着尾巴任由他碰触,撑着下巴等一个答案。
“像盲人在黑暗中举着一把钥匙一把锁,找对的那个人。”
“钥匙和锁都很脆弱,被碰触摩擦太多次以后会碎掉。”
“而盲人在黑暗中要找到那个人,和那个人一点点的交换着信任和亲近,最后把锁和钥匙呈给对方,试试是否相配。”
狮子蜷在他的怀里打了个滚,尾巴又绕上了季渊的指节,却小心翼翼的把冰焰抬到旁边,像是怕烫到他。
“锁很易碎,也很珍贵。”
“打开锁会有什么?”
“爱,很多很多的爱。”
不加任何保留,没有任何防备,单纯炽烈,无穷无尽。
犹如永恒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