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裴延笑嘻嘻的摆了摆手。心里边其实乐的一批:“我昨天出院的时候特地问过医生,医生说我已经完全没问题了。”
顿了顿,裴延又冲着程彧讨好的笑了笑:“真没想到阿彧这么细心,竟然这么惦记我。”
程彧翻了个白眼:“少自作多情。我是担心你作出事儿来,你爸妈又怪到我头上。”
裴延但笑不语,把背包拿下来,从里面翻出两只崭新的拳套扔给程彧:“知道你心情不好,如果坐云霄飞车,蹦极都没办法发泄出来的话,我还可以陪你打拳。你是要我陪练,还是要我打不还手,我都奉陪到底。”
程彧将圈套扔回去:“还是算了吧,我怕再给你打出内伤来。”
程彧从小跟着外公练形意拳,虽说最初是为了强身健体,可是这么多年练下来,早就练出几分功底。他现在心里憋着气,恐怕掌握不好力度,万一再伤着裴延,他可赔不起。
程彧怒气冲冲地走进游乐场,觉得这梦里面的日子过得是一点也不顺心,竟然还不如他在疗养院的时候。也不知道这噩梦什么时候能醒。他宁愿回去对着满墙的软包病房,也不想再见到陈灵蕴了。
留在后边的程绍跟裴延对视一眼,裴延小声问道:“又怎么了?”
裴延过来的急,程绍在电话里也没怎么说清楚。以至于裴延到现在还懵逼着,就知道程彧跟陈灵蕴又吵起来了。关键是这对母子天天吵架,按道理说程彧早就该免疫了。为什么还会被气成这样?
闻言,程绍无奈的摇了摇头,三言两语的把话说明白。裴延暗暗咋舌:“不是,我怎么有点没听明白?这事儿明显就是那个姓赵的图谋不轨,姓冯的违法在先,阿彧是在未雨绸缪呀。阿姨不说表扬一下咱们家阿彧又聪明又细心,这劈头盖脸一顿骂是什么心态?”
程绍也没弄明白陈灵蕴是什么诉求。可不管怎么说,陈灵蕴也是他亲妈,就算正值更年期,程绍一个做儿子的,也不好说太多。只能摇头苦笑:“……总之,阿彧现在很生气。你帮我多哄哄他。”
“放心吧。”裴延搂着程绍的肩膀,“哥俩好”的拍了拍胸膛,大包大揽道:“包在我身上。”
然而等到真的玩项目时,程彧还是坚持让程绍和裴延守在下面等他。他自己一个人坐了三遍云霄飞车两次蹦极开了十圈卡丁车,下来的时候,大概是因为风太大,眼睛被吹的红彤彤的。
“走吧!”程彧抿了抿嘴:“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
裴延看着程彧双手插兜酷酷拽拽仿佛没事发生的样子,心里难受的不得了。他实在不能理解,这天底下怎么会有当妈的这么忍心冷暴力自己的亲儿子。
“阿彧,你……”裴延艰涩的开口。他想对程彧说,如果真的很伤心,不妨哭出来。可是视线一对上程彧幽深清冷的眼眸,裴延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以程彧的骄傲,是绝对不可能在任何人面前流眼泪的。
凝视着程彧眼眸中的自己,裴延脑子一抽,转口问道:“阿彧,你想看我做化学实验吗?”
程彧微微错愕:“什么?”
程彧的表情一言难尽。带着满满的嫌弃与恶心,一边搓着胳膊冷哼,一边冲裴延翻了个白眼,一副“不与傻逼论短长”的矜傲。不过内心里却悄悄的松了口气。说实话,他刚刚绝对是脑抽了,居然莫名其妙的把这种私事说出来。如果裴延听了以后露出怜悯的表情,或者像他们老家那些熊孩子那样嘲笑他有爹生没妈养,又或者跟那些长辈世交一样觉得他一直耿耿于怀陈灵蕴的态度是吃饱了撑的太矫情的话,程彧觉得自己可能抑制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
好在裴延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糊弄过去了。程彧心下哂笑,裴延这人虽然大多数时候脑回路都不太正常,而且特别喜欢跟他抬杠,不过这种大大咧咧不拘小节的性格,相处起来也比较轻松。
这么想着,程彧将削好的苹果递给裴延。起身说道:“我出去一趟。”
以程彧嘴硬心软别别扭扭极度傲娇的性格,裴延特别担心程彧是不是要躲出去哭一场。连忙问道:“你要去哪儿?”
程彧没察觉到裴延的小心思,随口说道:“我去做个检查。”
裴延大惊失色:“你救我的时候受伤了?伤哪儿了?严不严重?刚刚我做检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跟那个没关系。”程彧对裴延的喋喋不休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要去精神科开点药。”
裴延:“?”
这回程彧就没再往下解释了。刚刚提到陈灵蕴生他时的那些旧事,程彧又有些克制不住的暴躁。他担心自己会发病,所以想去精神科开点药。以免病情复发时,吓到梦里面的家人朋友。尤其是待会儿就要见面的外公外婆。外公外婆生前那么疼他,如果知道他最后把自己折腾成神经病,一定会特别伤心。
裴延极度震惊的跟在程彧身后,又是自责又是愧疚。他觉得是自己刚刚的询问严重刺激到程彧,一时间有些懊恼自己的口无遮拦好奇心旺盛。可是再怎么受刺激,药还是不能乱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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