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芜脚一崴,扑在他怀里。
蘅芜眼神迷茫地看他,透出几分无知。
“你……”他才说了一个字,立刻想起什么,甩开裴声手,转头就走。
“杜若。”
裴声喊他,他好似训练好的宠物,听话地止住脚步。
“将军认错人了。”
他轻描淡写,唇间吐出甜腻的气息。
“那你看看,认不认得这个。”
裴声抬手,掌心躺着一只香囊。
蘅芜警惕地转过身,冷冷地看着他。
楼中的脂粉香,顺着晚风寻来,萦绕在湖面上。
裴声姿势不变,道:“你不过来看看吗?”蘅芜缓步上前,欲言又止。
“不认得了?这是你在江南时给我的,这几年来,我一直把它戴在身边。”
香囊上的颜色都旧了,不久前,裴声重新审视它时,恍然发觉已五年了。
蘅芜又走近了些,木质的回廊在脚下作响,靡靡之音和着人群的大笑似是隔着一层屏障,他们二人被单独搁在这里了。
“将军认错人了。”
他好似只会这一句,涟涟的泪水却从眼眶里涌出来。
裴声一把勾过他的腰,按在墙上。
“你就这么恨我……”蘅芜摘下代面,露出完好的脸,道:“若我真是他,又为何要回来找你?”裴声的手摸到他耳后,紧接着,撕下那张人皮面具。
“因为你恨我。”
他的手略微颤抖,气息不稳。
杜若的左颊上,一道清晰的划痕斜在上面,像重新拼好的破碎的白玉,他苦笑,摸了摸左颊上的疤。
“是,我是这么恨你。”
裴声想起在佛堂做的梦,问:“你看起来不是很好。”
裴声向来是镇定的,即便是到了这个时刻,他依旧是不可撼动的山峰。
杜若偏过头,将左颊亮给他看:“你觉得呢?我顶着这样的脸在青楼卖笑,你觉得我活得好吗?”握着香囊的手紧了紧,捏得香囊都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