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声合上门,脱下披风挂在屏风上。
“怎么不睡。”
裴声将配剑丢在一旁,到杜若身边坐下。
“……睡不着。”
杜若小声道,“我身上痛。”
他低下头,继续道:“你不问问我,是哪里痛吗?”裴声心口痛,喘不过气,良久才道:“你倒杯水。”
“你若想知道我的右手如何,大可直接问我,不必如此试探,”杜若顿了顿,“还是说,你在担心什么?呵,担心我用这只废了的手杀你?”杜若端起茶壶,手筋受损的右手抖个不停,抬起一半,茶壶斜斜地砸在桌上,茶水从细长的口子里汩汩流出。
裴声单手握住他的手腕,替他放好茶壶。
“我不是这个意思。”
“确实命运弄人,谁能想到我会爱上断腕之仇的仇人。”
杜若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印,“你看这里……我真的好疼……”不知指的是心还是那块印上印记的皮肤,裴声逃避似的别过头。
杜若却软软地靠在他身上,细细地吻他的鬓发,说:“这五年我一直都很想你。”
裴声抱着他身子的手紧了又紧,忽而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他们相互亲吻,留下细密的水声。
他们藏在被褥之下,一切隐秘的抚摸和暗藏的爱恨都不再显露在光明中。
一只纤细的手用力地抓着被褥一角,骨节都清晰突显,忽而松了力,垂在床边,随着拍击声摇晃。
杜若梗着不肯呻吟出声,偶尔被顶得狠了,才泄出一丝哭腔。
杜若趴在床上喘息,鬓角额间都是汗,似是初承雨露的海棠般柔软。
裴声从被褥里钻出来,在他脸上的伤处舔舐,仿佛这样便能消去伤痕。
他抱着杜若的腰,摩挲着腰间的肌肤,声音中带着情事方毕的沙哑:“腰上的纹身怎么没的?”杜若懒懒地答:“一看到就想起你,烦的很,干脆纹了和肤色差不多的颜色上去。”
“疼不疼。”
裴声怜爱地亲吻他的唇角。
杜若合上眼,道:“嗯。
要刺很多针,当然痛了。”
他简直浑身都是伤,连左腕都不大好。
左腕的骨裂虽已痊愈,但雨天仍会疼痛无比,右腕稍一用力,也是难耐的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