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没有回头,文氏则一脸见鬼的表情,沈清倒是回头了,他蠕蠕道:“祖……祖母。”
沈老夫人没有看他,而是慢慢走到沈念身边,对着文氏目光平静道:“当年沈奕喜欢了不该喜欢的人,他脾气倔强,被他父亲打得皮开肉绽都不松口。”
“沈奕同他父亲闹得很僵,这时我想到了你,你是我养在身边的,对沈奕有些心思。你知道身份配不上他,甚至说过做妾都可以。那天我端了杯放药的酒,对你说,你要是愿意喝下便会成为沈奕的妻子,要是不愿意,这话就当我没说,日后我会为你选门好亲事。你想都没想,就选择了那杯酒,你也顺利成了沈奕的妻子。现在怎么就成了沈奕强迫你的呢?”
“我如果不选那杯酒,你会给我选好亲事吗?”文氏厉声道:“你选的那些人,不是家里贫困便是要我给人做填房,这就是你嘴里所谓的好亲事吗?再者说你迫切想让沈奕成亲,时间紧迫你娶的到高门之女吗?”
沈老夫人望着她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时间紧迫娶不到高门之女,小户人家的女儿多的是,若非你有心,孤女岂可成沈家儿媳?”
文氏在那里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沈老夫人看着她,有些无力。文氏只是她娘家堂兄弟的女儿,并不是她亲生的,她姓文,不姓沈。亲事太盛谁能护得住她,那些人的确不算好,可嫁过去绝不会受委屈。
只是当年的事拿到现在来说,谁对谁错谁又能说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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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这地步,任谁都能猜到真相。
沈老夫人望着沈念道:“这事儿我来处理。”
沈念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开这个荒唐的地方。
当晚,文氏和沈清都被沈老夫人软禁了起来。
而后沈老夫人把沈念叫来,问他还想知道什么。
沈念道:“父亲知道沈清的身世吗?”
沈老夫人沉默了下道:“我以前是不知道的,有了沈清之后,我一直以为你父亲回心转意了,所以这些年来也一直把沈清当成亲孙子看待。你父亲临死前送了封信回来,把一切都说了。他说无论如何都要留她和沈清一条命,这些年,他怨恨的不是她也不是沈清,而是当年的自己,是我。”
她还记得那天沈奕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透,被人摁着捆绑着喂了药。
他哭着求她,可是没用,挣扎到无力也没用,等到最后走进房内的是文氏。
天亮后,沈奕踉踉跄跄从房内跑出来,他喜欢的人倚墙而立,身上满是落花。
一切尘埃落定,无人能改。
“收到他的信之后,我仔细查了当年的事,那个马夫已经死了。这些年她一直过的很荒唐,只是在我面前掩饰的很好。”
“我原本一直觉得对不住她,心里有些愧疚……”
沈念没有再问别的,也不想听沈老夫人再说什么。
沈老夫人如何逼迫文氏露出马脚,如何装病的他能想象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