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那我们是否要推波助澜?”

“不必引火上身。”在火焰逐渐爬向他的手指,裴叙及时松了手,剩余的纸也变成了灰烬,“自有人会对皇兄的处置不满。我们静观其变就是。”

“是。”

信使正要退下,只听裴叙又忽然道:“太子将巫引招进宫,此事,母后是一开始就得知?”

一旁的段宁沉心头咯噔一跳,忍不住看向了他。

“不清楚。”

裴叙清楚,恐怕太后也是近日才知晓巫引的事。

他的人也盯了太子一阵了,巫引只会在更之前就被太子纳为了己用。以太后的性子,她不会为了陷害太子,将可能会对他造成威胁的人留这么久。

“行了。你去吧。”

信使退下,段宁沉暗搓搓地走近了裴叙,假装好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此事倒也没必要瞒段宁沉,裴叙道:“有人给二皇子下毒,结果叫二皇子提前发现了。最后,抓住下毒者,发现对方是太子私自招进宫的一个擅长毒的江湖人士。对方口口声声说是二皇子收买了他,做了这一场自导自演的戏。”

“噢!”

段宁沉眼珠乱转,正要若无其事地回去继续处理鱼,只听裴叙冷不丁地问道:“巫引的事,是你发现且告诉母后的吧?”

万万没想到裴叙居然敏锐到这程度,段宁沉一惊,猛地转过身,忙道:“不是我!与我无关!”

裴叙只是淡淡地“恩”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心中发虚的段宁沉又悄咪咪地靠近了裴叙,试探地道:“小叙为什么会觉得与我有关?”

段宁沉实在是不擅长在他面前说谎。

裴叙看着他,说道:“不必在意。是我多心了。”

“噢噢!”

裴叙差不多可以猜出来,大抵是太后与段宁沉之间有了个约定,比如对段宁沉进行某种考察,若是通过,太后就不反对他们在一起之类的。

观段宁沉对他慌乱隐瞒的样子,多半太后还提出了一个前提,就是不把约定内容告诉他。

事实上,段宁沉的紧张与如临大敌也大可不必。

太后既纵容了病重的他随段宁沉去隆宁,也就是确定了段宁沉是可信的,默许了他们之间的感情。

所谓“约定”,大抵是太后出于儿子被陌生人“骗”走的不满,以及对儿子伴侣的挑剔。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至于会多么难为段宁沉。

太后的反应让他意外,仔细一想,却也不意外。

段宁沉真心实意诉说真心话时,就连他,也不由会被打动。更何况是感性更甚于他的太后呢?

段宁沉杀完了鱼回来,将鱼交给了裴叙的下属他们烤,洗完手以后,挨着裴叙,坐在了他的身边,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天,说道:“今天天气真不错。”

“这次回京,乱子太多,一直没寻到机会。”裴叙忽然道,“待下次回京,我便与母后谈你的事。”

本来是想暂时隐瞒与段宁沉的事,做好一些铺垫,再让太后接受。却未曾想,太后这么快就得知了。紧接着,他就陷入了病危。

在病重的时候,与太后谈段宁沉的事,就有仗病胁迫的意思了。太后定然会出于心疼他,不假思索地答应,但就算答应,也必不会出于真心,反倒事后会胡思乱想,从而心中对段宁沉越发嫌恶憎恨。

他会堂堂正正地与自己的家人宣布与段宁沉的恋情,慎重地表明自己的决心,打消他们的一切顾虑。

“好!只是……咳,小叙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个?”段宁沉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刚刚想起。”

“恩!等我义父出关,我也引见他给小叙认识!他也一定会喜欢小叙的!”

路上行了半月,他们到达了隆宁。

与此同时,步入了十一月后,天气也变得越发寒冷了起来。

裴叙早早地穿上了棉大衣,段宁沉仍是穿着单衣,感觉良好。

轻岳教坐落于地势险峻的巴中山脉,山脚下就早有闻讯赶到的轻岳教徒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