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他对这些人都没什么好感。
紧接着,那四皇子竟是向他走来,问道:“这位是定皇叔府上的侍从吗?”
无奈,段宁沉也只得转过了身,意思意思地抱拳道:“是的,四殿下,卑职是定王殿下的近侍。”
“皇叔辛苦。身体不适,还要长途跋涉入京。”
“四殿下言重了。”见四皇子还待说,段宁沉又赶紧道,“王爷有令,叫吾等不可与他人多言。四殿下请自便吧。”
他这么说,四皇子只得悻悻止住了话头,离开了。
里面谈了大约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总算是听到了里面的摇铃声。宫人们鱼贯而入,段宁沉也跟了进去,来到了裴叙的轮椅后,恰好听见裴叙对皇帝说道:“皇弟府上还有事要处理,就先离去了。”
“恩,十四弟去吧。”
段宁沉推轮椅出了皇帝的宫殿,心琢磨待会儿得同裴叙说四皇子找他搭话的事情。却没想到,很快四皇子就出现在了前面。
四皇子是邀请裴叙参加他半个月以后的生辰宴的。
类似的宴会,裴叙通常都不会去参加,他客气地拒了,不过四皇子仍表示会给他送请柬。
待回到了王府后,段宁沉忍不住问起了裴叙与皇帝的谈话情况。
裴叙淡淡道:“他想除掉二皇子与雍王。”
段宁沉惊骇,“哈?”
裴叙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润了下嗓子,方继续道:“他打算将二皇子扶上太子之位,是想让他成为一个靶子。也叫他们误以为计谋成功。我们好在暗处徐徐除掉他们。”
“嘶……”段宁沉不寒而栗,搓了搓手臂,“但,但那二皇子也不是皇帝的儿子吗?他……好吧,那二皇子马上就是太子了吗?”
“太子乃国之重位,牵扯甚广,不宜儿戏。我劝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从诱导太子给皇帝下毒,将太子与皇帝都视为达成目的的棋子起,二皇子在皇帝心目中也只是棋子,而非儿子了。
段宁沉松了口气,又问:“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
“啊?等什么?”
——等雍王世子进京,届时定会有人忍不住出手。
不过现在对于裴叙的当务之急,还是答应过太后要办的家宴。
事实上也算不上难布置,裴叙吩咐下去后的一天,就一切准备妥当了。裴叙亲自写了请柬,派人给太后与凌国公府送去。
段宁沉知道这次宴会是专门为了他而办的,特别热情地张罗,还从自家分堂的库房中拿了不少东西来,将整座王府布置得花里胡哨的。
在王府,只有裴叙的一众心腹知道他与裴叙的真实关系,其余人都只当他是最近极得王爷宠幸的亲信。
总而言之,原本风格冷肃的定王府在段宁沉大刀阔斧的改造下,变得红红火火,充满了喜庆的味道——不知道的,恐怕都要以为裴叙要娶亲了。
裴叙看了一圈,满目的红叫他沉默无言,最终还是默认了——不过叫人把大门上的两朵大红花给取了下来。
这场改造,好似也将整个王府的气氛带动得热烈了起来。
请的是凌国公一家,不过到场的小辈只有徐荐一人。缙央长公主隐约知道这次宴会象征什么,怕自己的几个小孩子之后对外说漏了嘴,所以没叫他们来。
凌国公是个相貌堂堂的儒雅男人,与徐荐极度神似。当年他惊才艳艳,得了先帝的赏识,也得了缙央长公主的芳心。与长公主成亲二十多年,也未曾碰过别的女人。
因着长公主的关系,他无疑是属于裴叙一派的中坚力量。
他是沉稳内敛的性子,话也不多。宴会还没开始,他到裴叙书房,与裴叙聊了一会儿公事,找不到别的话题后,便与同样沉默寡言的裴叙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