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啊,这几天过得还好吗,你哥哥有没有欺负你?”
听到顾清声音,明月鼻头蓦一酸,眼泪差一点又要涌出来。
她害怕瞥了眼身旁顾城,畏缩道:
“没有。”女孩话里带着浓浓鼻音,沙哑嗓子好像才刚哭过。
顾清听出了她不对劲,忍不住那头皱起眉:
“你是不是哭?”
顾城直勾勾盯着她,眸色越发深邃,不见底,明月跟本不懂他想什么,不敢随意揣测,只能结结巴巴说:
“不,不是……我……有点感冒。”
顾清那头沉默了一会,随即着急问道:
“有没有看医生?一会让你哥哥带你去趟医院……”随后,他又交代了一些话,直到顾城不耐烦抢过电话:
“知道了,我会带她去医院……放心……”
收了线,顾城明知故问道:
“你感冒了?”
明月一愣,抬眸对上他脸,一时无言。
他大咧咧走进女孩房间,将小书包往床上一丢,找了块地方坐下:
“你书包。”
瞥了眼被丢床上东西,她后退两步,小声说道:
“谢谢。”
看得出来小女孩是真怕了自己,并且她也认为两人还没到真正撕破脸时候,所以刚才,面对顾清时,才没有将事情抖出来。
顾城撑着下巴,目光瞬也不瞬盯着女孩身影,见她哆哆嗦嗦躲门边,浑身戒备样子,那就像是一只竖起了全身寒毛猫儿,只稍自己有什么动作,便立刻夺门而逃。
“你是不是期末考了?”算算时间,也到了放暑假时候。
明月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只能愣愣点了点头。
“有什么不会题可以来问我。”
嘴边勾起一抹善意笑,女孩吃惊目光中,他温和说道。
拿不准他是什么意思,明月也不敢轻举妄动,犹豫了一阵,还是公式化点了点头,可她心里却想着,她还有东子哥呢,自己不懂题宁愿拿去问他,也不要再靠近这个恶魔。
顾城又屋子里呆了一会,什么也不做,光是盯着她瞧,过了好一阵子,才起身说道:
“我走了,你休息吧。”
明月听了他话,目光微怔,一时还没能反应不过来?他今晚怎么这么好说话,平时不都使了劲折腾自己吗?
默默点头,她把他送到门外。
没有犹豫将门带上,随着“咔擦”一声,她已经从里面将门给锁上了。
夜已深,窗外漆黑一片,幽幽就像一个无底洞穴要把人整个吸进去。
隔着门板,两人皆是各执心思。
明月将后背抵冰凉墙面上,捂着砰砰直跳心脏,怎么也想不明白顾城意思,反倒是顾城——
走出门后没有立刻离开,一双眼半眯着,随着门合上,原本还温和面孔瞬间阴沉下来。
这是他二十五年人生里,头一次觉得如此挫败,对方不过是个毛都没张齐小女孩,自己居然也搞不定,他当然不会忽略了她看他眼神,似恶心,似厌恶,那就像是粪坑里臭虫,令人不忍直视。
他顾城长那么大,从来只有女人排着队让他上份,什么时候低声下气求过人。
不就是个小女表子——
他心底不屑,转身瞬间,漆黑眼眸中骤然淬出了毒汁。
总有一天,他会让她心甘情愿爬上他床。
没几天,顾清夫妇就度完假回来了。
顾清看着两兄妹和乐融融模样,心底甚感欣慰,好像自己出去一趟,顾城也变得懂事,开始知道关心自己妹妹了。
“明月,帮我装一碗饭,八分满就行了。”
明月握着筷子手一僵,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接过了他碗。
她心中虽然不解着,可手上动作却没停,大伯不这几天,两人很有默契对那一晚事闭口不提,全当没发生过。
而顾城则一反常态没有为难自己,反倒充当起了司机,也不管她愿不愿意,接出接送,风雨无阻,就是多了个习惯,喜欢喊着她名字,让她做事——
明月,帮我洗一下衣服。
她蹩起眉,往碗里添了几勺白米饭,他衣服一般都是拿去干洗,可从那天起,他私下里支会过佣人以后,洗衣服工作便落到她身上。
但凡是外套裤子,甚至于一些贴身内裤鞋袜,统统往她洗衣篮里丢……——
明月……
明月百思不得其解把碗给他递过去,好像从那天起,他所有私人物品,就全都归她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