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微弱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来,照进邢修竹的眼里。
天亮了。
邢修竹第一次觉得天亮的太早了,早到他还没有准备好。他阖上眼,试图用单薄眼皮来阻挡光亮,却无济于事。
邢修竹叹一口气,不再多想,从床上起身。
夏灼的半个身体还压在他的身上,邢修竹一动,夏灼就哼哼起来,紧皱着眉头,非常不满自己的大抱枕就这么跑了,邢修竹脸上的表情霎时柔和下来,伸手塞了个枕头给他。
夏灼这才满意了,翻了个身,把枕头压在身下。
*
夏灼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睡得满头大汗,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皮。
火辣强烈的阳光照进来,差点把夏灼的眼睛闪瞎。
夏灼一惊,“腾”地从床上坐起。
他是谁,他在哪里,他为什么睡了这么久?
夏灼眨着眼睛迷瞪了好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在哪里。没办法,睡太久了,脑子开机太慢。
夏灼回过神来,第一感觉是不可思议。
按照这太阳的毒辣程度来看,少说也有十一二点了,邢修竹居然没有叫他???
是天上下红雨了还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夏灼越想越多,甚至脑补了一场年度大戏,连忙换好衣服跳下床,踩着拖鞋吧唧吧唧跑出房间,还差点滑倒了,就看到邢修竹挺俊的身影站在厨房。
邢修竹背对着,还有半透明的磨砂玻璃遮挡,夏灼走近了,才看到那个精致的砂锅,和旁边各式各样的锅碗瓢盆。
邢修竹做的,是夏灼嚷嚷过好久要吃的佛跳墙。
夏灼对这名字稀奇古怪的人类美食情有独钟,但这菜制作的步骤太过繁琐,不是一两个小时能解决的,夏灼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怜巴巴地大眼睛眨巴着,都没让邢修竹心软。
夏灼甚至揉了揉眼睛,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
他摸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啊。
那就是邢修竹发烧了。
邢修竹异常居家的围裙,整个人的气质都柔和下来,瞥一眼站在旁边呆滞着的夏灼,蹙眉:“别站在这里,碍事。”
夏灼猛地回过神来,试探着,小心翼翼问道:“你……你怎么突然做这个了?好麻烦的。”
邢修竹言简意赅:“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