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廷把人拉到一旁,悄声道:“有这么个事,下官想讨余公公的主意,昨儿晚上在万花楼发生了一起命案,杀人者称是余公公您的哥哥,下官一时也不好……还请余公公……”
余丰宝脸色一沉。
“陆大人身为京城的父母官,看来是愈发的糊涂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之事,怎的如今反倒先来问我了?”
陆正廷擦了擦额上的汗。
“余公公说的是。”
余丰宝又道:“大人若是证据确凿,那就按律法行事,该怎么判就怎么判,实在无需来问我。”
待到人走远了,陆正廷这才抬起头来,远远瞧着那抹瘦削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还真有些拿捏不准余丰宝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反话。
余丰宝刚一进养心殿,就被谢承安给搂了个满怀。
“这一大早的谁惹朕的宝儿生气了?”
余丰宝红着脸道:“奴才哪里有生气啊?”
谢承安在他的唇上轻啄了一下,“宝儿是朕的枕边人,你那点小心思哪里能逃得过朕的眼睛,你说,是不是陆正廷那个老匹夫惹到你了?朕明儿就寻个由头把他调出京城去。”
“皇上,你可不能意气用事,陆大人他没有惹我生气。况且你把他调出去了,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趁手的人来填顺天府这个缺,陆大人在这个位子上干了有些年头了,对京中情况最是熟悉。”
余丰宝说的头头是道。
谢承安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宝儿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要不是知道宝儿一心为了朕,就冲他今儿敢在金銮殿上对你使眼色,朕就该诛他九族。”
他说的一本正经,余丰宝忍不住笑道:“如今都当了皇帝了,怎的愈发的小气起来,连臣子的醋都吃,况且陆大人年岁大的都可以当奴才的爹了,奴才又怎会……”
谢承安乐的眉开眼笑。
“这么说宝儿呆在朕身边,是贪图朕年轻俊朗,身强体健,等朕上了年纪,你就要去找其他更年轻的了?”
他的手不断在余丰宝的腰上挠着。
余丰宝素来怕痒,只求饶道:“皇上真是越来越小心眼了,等皇上上了年纪,奴才也老了,到时候哪里还有年轻的能瞧上奴才啊?”
他咬着唇又补了一句。
“况且奴才是打定主意要跟着皇上一辈子的。”
……
晌午时分,小太监匆匆进了养心殿,在余丰宝耳边耳语了几句。
余丰宝交代了几句服侍谢承安的细节,比如茶要八分烫,屋子里要通风,熏香不要太浓等等十数条,交代完之后又让御前的人重复了一遍,这才放心的去了。
余父和余母都是一辈子的庄稼人,哪里见过宫里的阵仗,只吓得缩手缩脚跟个鹌鹑似的,远远的见了余丰宝进来,余母就红了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