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锦没这个力气,只能瞪了嬉皮笑脸的萧善一眼。
萧善朝他嘿嘿笑了两声,萧锦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等萧锦平复好情绪,他坐了下来,萧锦也跟着坐下。两人离得很近,只隔了一个小案几。
萧锦道:“我今天之所以能站起来,还要多亏了兰娘娘。要不是当日她当机立断,那糕点被我吐出来五六分。要不然这毒入了我心脉,你恐怕得等上好长一段时间不能看到我了。”
萧善抿起嘴。
萧锦继续道:“你和我从小一起长大,你是什么脾性我难道不知?我知道这世上谁都会跟我抢这个太子之位,但你不会。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在那里死拧巴着钻牛角尖。你同谢追成婚这事儿,我无力改变,但我真没想过……”
“二哥,我同谢追成亲挺好的,不需要改变什么。”看着一直软声开导自己的萧锦,萧善忙道:“他那人挺讨人喜欢的。”
萧锦没有吭声,端的是不置可否之态。
萧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说:“二哥,我不怕那些冲着我来的阴谋诡计,是阴谋诡计总有见天日的那天。我就是不想你我之间因为这些闹腾的不开心。”
“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萧锦没好气道:“我不请你入宫,你是不是就要一直在王府里拧巴这些事?你我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说。”
萧善挑眉而笑,一脸豪气冲天道:“二哥你想太多了,我拧巴这些做什么。是阴谋我就揭穿它,是阳谋我就撕开它,真相总有大白天下的时候,我没必要跟这些死磕。”
萧锦白了他一眼,说了两个字:“嘴硬。”
萧善假装没听见没接话。
这时听到消息的柳静宜来了。
萧善忙起身喊了声二嫂。
柳静宜脸色还不大好看,她朝萧善点了点头,然后朝萧锦看去,满眼担忧,语气略带一分若有若无的抱怨:“爷,你的身体还没有彻底恢复,苏御医说让你多休养,你怎么就不听呢。今日三弟也在,你让三弟说,你是不是当以身体为重。”
萧锦看了柳静宜一眼,徐声道:“哪有这么夸张,我的身体状况我自己不知道?你就是太过杞人忧天了。”
萧善则坚定站在柳静宜的立场上:“二哥,二嫂说得对,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身体养好,苏御医的话你要多听。”
柳静宜:“你看看,三弟都这么说了。”
萧锦脸上浮起无奈之色,萧善趁机说道:“二哥,你好好休息,等过些日子你身体彻底好了我再来看你。”
萧锦白了他一眼,这动作这行为和他那张脸温润儒雅的脸一点都不衬,“走走走吧,我看你刚才就耐不住性子了。”
萧善从善如流的溜了。
等萧善走后,萧锦慢慢收起脸上的表情,他平静的看向身边的柳静宜。
柳静宜被他看的低下眉眼,她轻声道:“太子是在怨我吗?”
萧锦没有吭声,刚才柳静宜出现左一句需要休息右一句身体没养好,明显是在赶人。萧善又不是傻子,听到这话自然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免得遭人嫌。
是他萧锦把人招来的,然后人被他的太子妃赶走,他能说什么,他无话可说。
柳静宜则不自觉的抚摸过小腹处,她眼圈红了:“太子说我迁怒也好,说我不识大体也罢。这是我和太子期盼了许久的孩子,可就因兰妃娘娘之故,这个孩子差点没了。太子也知道,我原本对厉王没有什么偏见,可一想到太子如今你的身体状况和这个苦命的孩子,我心里就忍不住难受。我现在根本不想听到有关兰妃娘娘和厉王的任何事。”
柳静宜说这话时,带着说不出的苦闷和委屈,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道:“再者说,不是我愿意多想,我只是觉得你对厉王也太过信任了,你就不怕信错了人?”
萧锦看着她道:“这世上谁都可能信错人,但现在他没做过什么让人起疑心的事儿,我为何要怀疑他。如若真是有心人,总会露出马脚。”
“说到底这件事我也有错,如果我没有求到母后那里,兰娘娘也就不会亲手做糕点……总之现在我们只能等父皇那里调查出来的结果。如果真和兰娘娘有关,不说他人,母后都不会轻饶她。如果同她没关系,这件事就不要再计较了。”
柳静宜点了点头,她柔声道:“我也是一时心急没控制住情绪,并非故意如此。”
萧锦垂眸嗯了声。
萧善去东宫的事很快传到了萧盛耳中。
萧盛哼了声道:“是了,太子病着,其他皇子都在闭门思过,就他一个人清闲自由,朕当日倒是忘了让他也闭门思过。”
常乐笑道:“也是太子和王爷感情两人感情好,心里没个隔阂。”
萧盛看了他一眼:“太子中毒的事尽快查,免得宫里因为这事儿人心浮躁。”
常乐应了声。
萧盛走到舆图面前,神色若有所思,然后他伸出手指在北境处点了点。
这边萧善从东宫出来就直接回了厉王府。
他回去的时候,吉安说谢追还没有醒,等萧善进屋时,谢追抚着额头正愣愣的坐在床上,目光有些茫然,似乎不知身处何方,不知今夕何夕。
一看就是刚睡醒的模样。
萧善看着他,眼圈一转,走上去在他嘴唇上印了过去,辗转了一番又抽离而去。
谢追一个激灵,神智回归,双眸睁的又大又圆,眼中有震惊还有怀疑,似乎不明白萧善为什么这么做。
萧善笑道:“有人说我嘴硬,我觉得自己这嘴挺软的。你觉得呢?”
谢追眨了眨眼平静下来,他不自觉的舔了下嘴唇,老实着一张脸道:“是挺软的。”
萧善:“……”
他觉得自己被调戏了。
谢追看着明显呆愣了下的萧善无声笑了下,他这几天也弄清楚萧善的性子了,这人就喜欢逗弄人。对付这样的人,就得以软服软。
谢追趁萧善没反应过来时想要起身,他动了动身体,只觉得这一觉过去,他的腰更酸了。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神色平静的把衣服穿戴好。
萧善看着他,然后笑了,走上前道:“我给你束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