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诩凑上前,靠在他肩头,林知年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起床吧。”
“嗯。”
“快过年了,一起去买年货吗?”
“好。”
这是他们在这边,过的第一个年,也是他们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年。
秦诩假期,两人相处的时间多了,每天晚上都能相拥而眠,一起买年货,一起包饺子,一起看烟花,一起跨年……
秦诩和他爸妈很久没联系过,过年也没有打过电话,唯一能让他感觉到舒服和“家”的地方,是有林知年的地方。
直到秦诩大一下学期的开学,两人慢慢的适应了节奏,秦诩学习和兼职赚钱两不误,林知年上班,有时间会去找秦诩。大二上学期,秦诩就申请了不住宿,和林知年住在了一块。
时间流逝得很快。
大二这年的冬天下雪下的早,秦诩早上起来刷牙,林知年推门进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越过他去上厕所。
“别用冷水洗脸。”林知年走过秦诩身后时说了句,这两天有点小感冒,他嗓子哑了。
秦诩:“好。”
林知年上完厕所,过来洗手,顺便洗漱,秦诩推门出了卫生间,去做早餐,两人吃了早餐,秦诩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学校了。
“肚子不舒服?”林知年问。
秦诩:“没。”
林知年:“真不舒服就说,刚看你一直摸肚子。”
秦诩:“……是有点不舒服。”
他拉开了衣摆,腹部肌肉线条紧绷,上面有一个牙印,林知年偏头咳了几声,耳垂红了起来,秦诩拉下了衣服,面上无奈:“你偏要问我。”
林知年起身:“贴个创口贴吧。”
“行。”
林知年撕了两个创口贴,蹲下,把他伤口深的地方贴上。
下午两点下起了雪,秦诩走出校门时,雪还没停,他戴着帽子,一只耳朵里挂着一只耳机,踩着地上的雪。
寒风冷冽刺骨,一点点的往衣服里钻,蓦地,他脑袋上的雪被遮住了,秦诩抬起头,看到了一把黑伞的边缘,他转过头,身后林知年不知跟了多久。
“雪有什么好看的,回家了。”
这句话恍然把秦诩拉回了许多年前。
——
破旧的楼房,隔音很差,墙壁上涂涂画画都是擦不掉的痕迹,白色的墙壁有些发黄,那年的雪下的很厚。
一户人家里吵吵嚷嚷,乒乒乓乓的声响不难听出在摔东西,夫妻俩相互责怪,最后说到就不该生孩子。
小孩顶着一头黑色短发,露出来的耳朵冻的有些红,他趴在走廊上,看着外面的雪景,雪花落在他睫毛上,正是这时,身后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