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秋有些弄不明白,她如果真是自己的好友,那么为何之前从来不见她来看过自己,而她这般试探,只能说明一件事。
如果谈秋当真与她之前便认识,那么他们只可能是仇家。
也只有仇家见面,才会让她需要试探一下自己究竟是真的失忆了,还只是在说谎话骗她。
既然是仇家,那她又哪儿来的胆子说要与自己合作的?
谈秋掂了掂手中的荷包,若有所思。
一个时辰之后,晚宴散去,谈秋一身水汽,湿发披散在身后,坐在小床旁轻轻伸手晃着木床哄宝宝睡觉。
姜北慕面泛酡色,身上有着淡淡的酒气,推门而入的一瞬间双眸被屋内烛火刺地微微眯起,待适应后才伸手揉了揉轻微有些酸痛的额头,对谈秋道:“怎么还不睡?”
姜北慕随手将衣服往地上一扔,骨骼分明且修长的五指开始解起自己脖颈处的纽扣。
谈秋一手轻晃木床,另一手握着一个轻微泛着黑的银色手环,手环十分古朴,乃至于有些简陋,更像是路边摊贩上几文钱一个的小玩物,因着常年佩戴而环身泛黑。
谈秋没有答话,只拿起手环对着那烛火打量起来。
姜北慕久不闻谈秋回话,额头又胀地厉害,待扣子解开,才微微露出些许胸膛之上紧实的肌肉,慢步走至谈秋身后,高大的身影将那烛火尽掩。
二人十分有默契地无一人开口。
“老爷,碧翠亭是做什么生意的?”谈秋看了许久那手环也看不出什么蹊跷,这才扭了扭微微酸痛的脖颈。
姜北慕呼吸微顿,却不正面回答,只岔开了话头。
“问这个做什么?你遇到谁了。”
谈秋没有遮掩,直接将自己在庭中遇到那美妇的事情与姜北慕说了,完了才补充道:“她给了我这个手环,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不同来,她这是什么意思呢?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姜北慕沉默半晌,而谈秋却毫无所觉。
这手环虽然古朴简陋,却不知为何给他一种温暖而熟悉的感觉,仿佛这东西本来就是他的,此刻不过是物归原主了。
许久,姜北慕才沉声回道:“她只与你这么说么?”
姜北慕话语十分清醒,连带着方才那微薄的酒意也消散无踪。谈秋甚至从中听到了一丝紧张。
姜北慕竟然也会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