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言罢,目光瞧瞧看向姜北慕,见其并无太大情绪起伏,这才无不惋惜道:“我总不能看着他被打死罢?只能劝着老爷让他下手轻着些,大不了将人关禁闭罢了,没必要动手。”
“毕竟人家不乐意跟你,你还能强迫不成?”
姜北慕沉吟不语,脑海中则回忆起了谈秋当日清醒后直接撞柱寻死的模样。
看来当时他是以为自己也是要折辱他。
之后的事情不用女人说,姜北慕也能猜个大概,谈秋被送到姜府,其中必然也有这女人的手笔。
“他当日为何会被喂了药。”姜北慕打断了女人的话,直白问道。
女人闻言稍稍一顿,旋即面不改色笑道:“或许是老爷喂的,或许是误吃了什么。”
“你知道的,男人后院里莺莺燕燕一多,总会有那么几个不安分的,想着往上爬。”
“再说了。”女子微微一笑,抬手慢条斯理地抚过鬓发间垂落的步摇玉穗,“现在他不是过的挺好的么?在姜府吃喝不愁,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白得一个铺子,光这一点,就能把他从前受的苦给补回来了,不是么?”
“受的苦难是无法被补偿的。”姜北慕起身,将手中的茶盅反盖在桌面之上,池边亭下覆盖着一层土黄色的枯叶,檐角水珠滴落,打破了池面的平静,将枯叶荡开随水波飘远,“伤口愈合了,伤疤依旧在。”
女人静静望着姜北慕,一时摸不准主意,不好说什么。
“日后,谈秋定然还会去寻你,届时你该怎么和他说,不用我多提醒。”姜北慕终于将目光从池面拉回,波澜不惊,落在那女子脸上。
女子心领神会,也不急着答话,反问道:“姜兄知道,无利不起早,我今日冒着这么大的雨,来来回回跑了两趟……”
“我会去查明当日真相,若与你所言不差,铺子的事情你大可放心,会有人上门去与你商谈,时候不早,不送了。”
姜北慕简单撂下这番话,也不顾那女人怎么想,便越过长亭,自小径离开。
女子坐在原地,垂眸凝思片刻,这才沿着来时的路离开了。
另一边。
“噼啪”轻响,似是柴火燃烧发出的爆裂声响,裹挟着热浪席卷而来。
谈秋意识渐渐复苏,眼前的景象自模糊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入目即是一张极为完好的白虎皮,悬挂于床铺对面,极尽奢靡,屋内暖香阵阵,身上覆盖着薄薄一层被褥,十分轻巧且暖和,床幔曳垂于地,缀着点点珍珠与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