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只盼望着大夫来的及时,千万不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
丫鬟默默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再难掩心中悔意,抽噎着没入了黑暗中。
屋内,姜北慕倒了一杯茶,回了床畔。
宝宝面颊浮着一层潮红,倚靠在谈秋怀里,小手无意识地抓着谈秋的衣襟,双眼紧闭,睫毛纤长被泪打湿粘在一起,时不时抖动几下,却没有要睁开的迹象。
谈母与谈嫣站在床尾,也是一脸的焦急。
谈秋小心翼翼拿着银勺将最后一小口汤药送入宝宝嘴中,见那软乎乎的小嘴咕哝着将汤药喝下,才松了口气,将围兜拿下,伸手摸了摸宝宝的额头。
“好多了,睡一晚发发汗就能好了。”
姜北慕伸手将茶杯递了过去,“你也喝点水吧,忙了这么久了。”
谈母见状上前来接宝宝,谈秋便顺势抽身站起,接过了水杯,仰头便咕嘟咕嘟地喝尽,长叹一声,后怕道:“可吓死我了,还好大夫来的快,现在宝宝能睡个安稳觉了。”
“兴许是被昨天那场火给惊了魂。”谈母轻轻将宝宝放下,又拉过被褥盖好,一丝透风的地方也无,手掌轻轻拍打着宝宝的心口,低声安抚道:“没事的,小孩子,受点惊吓就容易生病,当年你和你妹妹幼时也没少惊厥过。”
“我也是一下午都没见着他,想着来看看,结果来的时候他都蜷成一团缩去角落里了,我喊也不动,摸了一下才发觉烫地吓人。”
谈母心有余悸,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心疼,一时忍不住埋怨起来,“那小丫头也是,铮儿睡一下午也不觉得奇怪,自己在外头与人聊天,不说进来看看,不然早就能找大夫了,哪用得着受这么久的苦。”
谈嫣也对这个小侄子十分喜爱,便帮腔了两句。
谈秋扶额,颇有些无奈地看了眼姜北慕。
自打姜北慕为他出头,府里大换一次家仆后,丫鬟小厮们对他谈不上多客气,至少也规规矩矩的,不会惹是生非,毕竟姜北慕作为主家,月俸定时发放,逢年过节还有探亲假和奖赏,没人会闲的没事去招惹是非。
更何况平日里宝宝生龙活虎的,几乎没有生过病,丫鬟怕是也没有多想,只当是孩子惫懒,贪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