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人真有病,天天买,当饭呢?好端端的东西,现在我看到就想吐,你满意了?”成瑾烦躁道,“我看透了,你装出一副好样子,就是来折磨我的!”
方孝承甚至有点委屈:“你以前说,你能拿它当饭吃,吃不腻。”
“我以前病得这么严重,就没看过大夫?!”成瑾震惊又质疑地问。
方孝承:“……”
又沉默一阵,方孝承道:“阿瑾,我今夜启程,一会儿我能和你一起吃顿饭吗?”
这段日子,成瑾肯吃饭了,可方孝承不能上桌,他一上桌,成瑾就搁碗,以至于他每天都只能等成瑾吃完再吃。
说实在话,他有感受到众人微妙的目光。
虽然后来他百般找借口拖到成瑾吃完才过去,可好像于事无补。
不过,习惯了就好。好在他本就不是精细的人,何况,成瑾虽然故意这么整他,到底心中不舍,每次留给他的菜挺多的,还是温热的,比他在军中吃的好多了。
但难免对比从前。
从前都是成瑾找借口拖到他回来一起吃。他事多,让成瑾别等,成瑾说一个人没意思,两个人才吃得多。吃的时候,成瑾爱给他夹菜,打趣他大个子肯定要吃多点,否则会虚。
说这些话、做这些事的时候,成瑾总是笑嘻嘻的,漂亮的眼睛里含着光,天真又认真地看他。那时候,成瑾的目光无时无刻不跟着他跑。当他提起这点,成瑾会脸红,会推他两把,说他自作多情,但很快忍不住又用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看他。成瑾叫他名字的时候,仿佛含了糖,否则怎能那么甜。
成瑾给了他自信,令他相信成瑾的心里永远都是他。他离京数月或半年,只要回来,就像只离开了一两天,成瑾仍旧全心全意地爱慕他。
他从来想不到,有朝一日,成瑾会冷冰冰地、甚至带着仇怨地看他。
他弄丢了以前那个成瑾。
成瑾一直没答话,低着头继续画画。
方孝承看了他一阵,眼中酸楚,怕在他面前失态,便转身打算出去。其实,他请求之前就猜到了答案。
走到门口,方孝承忍不住停了下,回过头来,问:“真的不行吗?”
成瑾原打算瞪他,可望过去却愣了下,回过神后别开眼,梗着脖子道:“你要吃就去吃,我就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