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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北安侯。”成琏拱手行礼。
方孝承平静地请他入座,开门见山问他为何而来。
成琏欲言又止,思来想去,终究没出卖耶律星连,而是照着对方的安排,道:“我知孝承兄心里埋怨我诬陷兄长……”
方孝承道:“此话你该去向秦寺卿说明。”
成琏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哽咽道:“我要能去说,也不必腆着脸来见你了。”
方孝承问:“此话何解?”
成琏先往外张望了一下,见没人,起身去到方孝承身边,用身子挡住手,只让方孝承看见他指了指天,压低声音道:“真不是我父王干的。孝承兄,你细想,我父王虽不喜我兄长,说实话,盼着他死,可若真敢动手,还需等到今日?”
方孝承看懂了他的意思,愣了下,随即眉头皱了起来,审视地看着他。
成琏道:“我知你不信,有件事我告诉你,幼时兄长落水,必有人疑心是我父王或姨娘所为,可着实不是。”他停了下,垂眸道,“是我落水,兄长来救我,被我在慌乱挣扎中意外所害。父王怕太后怪罪于我,瞒下了真相。我所说句句事实,本不打算告诉任何人。我只是希望你相信,瑞王府里没有好人,却也没有真敢杀人的人。”
方孝承问:“你还想说什么?”
成琏道:“就算你怨怪我,要杀我,我也不会将‘那位’指使我的真相告诉第二个人,比起你,我更得罪不起他,你最多杀我一人,他可以诛我九族。”
方孝承冷道:“无论耶律星连许给你什么好处,我只能告诉你,这是与虎谋皮。”
成琏愣了下:“耶律……你是说狼国那个……你误会了,你难道以为我是被他收买来诬陷那位?我身为大荣皇室,无论为了什么,都不会和他联手啊。”
方孝承静静地看着他。
“你不信就算了。”成琏气得脸红,叹了声气,“我言尽于此,告辞。”
方孝承看着他走到门口,才叫他:“若如你所言,‘那位’为何要陷害世子?”
成琏眯了眯眼睛,回身时已恢复如常,蹙眉道:“我只能说真不知道,也不愿捏造骗你。你若因此不信我,是自然。当时我也很惊讶,可雷霆雨露,俱是——”
话到此处,不敢再说。
能否取信于方孝承,成功离间他与皇帝,这个理由很关键。
成琏曾打算说成瑾是先帝私生子,死无对证,但耶律星连认为太冒险,但凡一处对不上,反而失策。最终,耶律星连让他索性说不知道。
反正方孝承功高震主,若被皇帝猜疑,想借此事离间他和高将军,也属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