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承傻了就真在这时候松手,他抱得更紧了,恳切道:“我向你道歉,刚刚我撒了谎。我不是在想不要紧的事,而是在想你的要紧事。只是其中复杂,牵扯太大,我也只是胡想,还待查证,就先不说出来乱你心神了。”
成瑾哭道:“你又对我撒谎,你就是个大话精!”
“是,我是大话精。”方孝承只好顺着他的话说。
成瑾更伤心了:“我就知道你又是骗我,你根本就不会喜欢我。”
“不,这个我没骗你!”方孝承急道。
“我不信你,你只会骗我。骗我很好玩吗?”成瑾哭得发抖,自问自答,“我在说什么废话。当然好玩,看我被你耍得团团转,高兴了逗两下,扔块骨头,不高兴了还能拿我泄火,养条狗都没养我划算。”
“你在胡说什么?”方孝承急道,“不许你如此自轻自贱,我——”
“你还吼我!”成瑾撕心裂肺地嚎起来,“这难道不是你对我干过的事儿吗?我知道配不上你,你索性直说了我只配给你暖床,也就罢了,你却非要哄我,让我先以为自个儿值得自豪,再发现是没自知之明。我如此狼狈,你就高兴了!”
“……”
方孝承被他哭得心慌意乱,实在没法子,猛地将人拦腰抱了起来。
成瑾哭得更大声了,边哭边蹬脚:“你又要那样了!我在你心里就是那玩意儿!你这混蛋!不要脸!臭王八……”
成瑾骂了一阵,察觉不对,抽噎着扭头一看,疑惑地问:“你干什么呢?”
方孝承抱着他在院子里转圈,时不时掂一掂。见他不哭了,心中惊奇:这居然真有用!
——刚刚他猛地想到曾见家中弟妹哭闹不休时,继母或奶娘就会将其抱起来四处走走、掂一掂,孩子就会渐渐平复情绪。他病急乱投医,索性一试。只是成瑾究竟不是小孩,不好竖着抱,还担心会影响效果呢。
成瑾莫名其妙,不知他发哪门子疯。这实在不正常,害得他都不敢哭了,生怕这人在寻地方扔他,或是中邪了,不定干出什么事儿!
为安全着想,成瑾忍辱负重地偷偷搂住方孝承的脖子,暗自计较:若他要扔我出去,好歹我就死抓住他脖子,同归于尽吧!
方孝承见有效,更来劲了,抱着他兜个不停。
成瑾渐渐地犯起困来,靠在方孝承身上,打了个呵欠,盯着他俊毅的侧脸:“你究竟要什么时候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