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草仔细想想,也很纳罕:“我也不清楚,他失忆时在闼闼做过一段时间奴隶,确实长得好看,但脑子空空,干啥啥不会。让他放羊,羊跑远点他就急得直哭,我说你倒是去追啊,哭有什么用,他就哭着去追,可没追两步就扑地上了,爬起来又摔,爬起来又摔,可那地上除了点草什么都没有,我不知道他在摔什么,怀疑他在耍滑偷懒。但阿琰挺喜欢他,说他很治愈,可能他……有独到的医术吧。”她不是很确定地说。
鸿燕说:“也可能独到的只是阿琰的眼光而已,毕竟她都嫁方朴了。”
春草觉得背后这么说不好,但她忍不住应和这个话题:“你说得没错。”
虽然方朴相貌英俊,身手不凡,但鸿燕和春草都很嫌弃他的死鱼眼。陈琰却直呼她俩不懂,面瘫是一种萌点。
她俩确实不懂。面瘫难道不是一种很严重的病吗?
小小地抱了一下团,两人说回正事。春草道:“耶律星连和成瑾之间的情蛊要解除,就必须要耶律星连写放契书。阿琰认为,以耶律星连的心性,他很可能只有在生死垂危的最后一刻才肯放契。但很显然,方侯爷不会愿意赌这一把。”
鸿燕渐渐听懂了,看着她的眼睛:“所以?”
春草叹了声气:“所以,我们要瞒着方侯爷,杀耶律星连。”
鸿燕欲言又止,终究没问:万一到最后一刻,耶律星连不肯放契,成瑾怎么办。
这个主意是陈琰提出来的,她很聪明,又很喜欢成瑾,她一定已经考虑过失败的结果,可她还是提了出来。
……
镇北军上下一心,本就誓死追随方孝承,便是方孝承要造反都有可商量的余地,何况方孝承不是造反,而是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帜,占着大义。
如今北境情况尽在方孝承的掌握之中,其他诸边疆大将或有附和的,或有张望的,倒是没有反对的。而这其中,皇后的父亲、太子的姥爷秦将军竟最先响应。如此一来,舆论越发倾向方孝承。毕竟,若他有私心,秦将军又怎么会肯?
秦将军怎么会肯?他当然肯。先前皇帝已有削兵权的动作,虽说是说针对方孝承,但他不信。虽他是国丈,但自古以来皇家父子兄弟相残都比比皆是,何况他只是区区岳父。
因此,方孝承是真清君侧还是假借虚名,秦将军不在乎。甚至他还巴不得是真的,最好皇帝像建文帝那样死在大火之中。
如今方孝承是领头的,他响应起来,事后方孝承老老实实让他外孙登基也就罢了,若方孝承有异心,他大可以倒打一耙,说被方贼蒙骗,如今醒悟,为皇帝报仇,铲除逆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