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奉冰吓了一跳,双手双脚都缠住裴耽,裴耽却只顾着去咬他的肩膀,结果是吃了一嘴的头发。他含含糊糊地说:“四哥……四哥喜欢这样的。”
他记得的。他们新婚的第一夜,第一个姿势,就是面对面地坐着,身躯交缠,唇舌湿透,虔诚地淫乱。
可奉冰早已被他颠弄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他刚刚射过,浑身乏力地躺在云霄,却又被裴耽捧着,一层又一层地往上送、再往上送,于是空气更加稀薄,眩晕的脑海中甚至要产生幻觉,幻觉裴耽会不会永远、永远地埋藏在他的身体里。
裴耽沉重地喘息,往他身上一一烙下热烫的吻。红衣联翩地飞舞,一朵朵暗绣的花往夜色中乱落,却连呻吟声都出不去这四面的床帏。最后奉冰彻底失去力气,倒伏在了裴耽的身上,任裴耽左手大力揉弄他的屁股,阳物凶猛而不知疲倦地抽插。奉冰分不清自己射了几次,只是在某一个攀上巅峰的刹那,他却还强撑着去吻裴耽的眼睑,唤着他,问他:“小郎,小郎……我们离开长安,好不好?”
第80章
裴耽根本已来不及思考。
射精时脑海是一片空白,像被抛上了半空的彩云,又重重摔落进娇缠的花蕊,他什么都愿意给奉冰,何况只是一句话而已。
“好。”他说。
奉冰便又乏力地笑了。
这让裴耽觉得奉冰像一个猎人,用一条石榴裙就要哄骗他的一切,这是个一本万利的阴谋。阳物还留在奉冰的身体里,两人连接的地方水渍淋漓,裴耽喘息着抚摸他的脸颊,好像那粗重的呼吸仍要钻进奉冰的身体里肆虐,“四哥。”他唤一声,又咬对方一口,“四哥。”
他不甘心,甚至想再来一次。只是不敢直接说,还要先狡猾地观察四哥的脸色。
奉冰呆呆地凝望着他,许久许久,眼里蓄积的泪水却迟钝地滑落下来,沾湿了裴耽的手指。他匆忙抬手擦掉,自觉十分丢脸,连眼神都与裴耽错开。
裴耽拿开他的手,将吻印在他的眼睫,一点点地将他的泪水都吮去。又自顾自笑:“哭什么哭,这才哪到哪。”
奉冰吸了口气,情欲中迸裂的泪水不多,痕迹很快便干涸,使他的眸光清凌凌地发亮。他躺在裴耽的臂弯里平复呼吸,一边说道:“我瞧见了你排的八字。”
裴耽浑身一激灵。
奉冰的声音轻软,“我想你好大的胆子,这样重大的事情,都不来知会我一声。”
裴耽脱口而出:“我就是想趁着四哥的寿辰……”
“哼。”奉冰道,“我三十岁了。”
裴耽一笑,“三十岁了,还是这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