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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那些大臣之前,韩砀曾问过陆詷需要他说些什么?陆詷却道什么都不需要说。韩砀不解,直到陆詷赐了殿内大臣一桌满满当当的晚宴和美酒后仅闲聊了几句便带他离开,终于知道陆詷是真的不需要他说什么话。
一共七位大臣,陆詷每一次都如法炮制,赐下的晚宴一个人根本吃不完,但陆詷却只留下两个太监为殿内臣子布菜斟酒,随后命门外侍卫紧闭大门严加看守,不得让任何一人离开。
从最后一个殿内出来后,韩砀终于憋不住了:“殿下是想让他们放松警惕之心?”
陆詷勾起了一抹笑:“非也,韩公今晚也别离宫了,养精蓄锐明早好好看戏。”
这如何能安然入睡?韩砀辗转反侧一晚都在琢磨陆詷想出的退敌之策究竟是什么?昏昏沉沉之中,韩砀唤来了一个太监:“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刚至寅时。”
韩砀一个激灵:“可是已传下殿下口谕了?”
太监答道:“大人放心,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了。”
韩砀揉了揉太阳穴,脑中还有些昏沉,太监都是东宫伺候的,甚是机灵,当即道:“大人可是要起了?奴才伺候大人更衣洗漱。”
其实他宿在宫中无需这个时间起,但他哪里还睡得着,等洗漱完毕后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们都是怎么传的口谕?”
小太监乐呵呵道:“奴才一直伺候大人,传口谕之事没有安排给奴才,大人若想知道可以询问李公公。”
韩砀无奈一笑,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论御下之术,太子当真比今上更为合适。但就与东宫宦官打交道的感觉,韩砀都觉得东宫之人比御前的人口风还要严,但偏偏又挑不出什么毛病。也难怪邱晁之前千方百计想要在东宫安插眼线都未能得逞,倒也是邱晁那个老匹夫轻敌了,能将东宫打造成铁桶一个,邱晁竟然会误以为陆詷真是个孱弱无能的储君。
等他收拾妥当后,李福竟来殿中亲自引他去太极殿。
“公公可是有事吩咐?”
李福连连摆手:“韩公折煞老奴了,吩咐不敢当,太子殿下要老奴将香囊交予韩公。”
韩砀赶紧接过,只是接过香囊却觉不对,凑近一闻这香囊竟散发着淡淡的酒气:“敢问公公,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