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白暑不过刚刚见面,没理由一见倾心。
可是他的确从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人,完完全全长成了他想象中的模样。
他不得不感到慌乱,不得不心生愧疚。
毕竟这是他兄长的准伴侣,无论如何都不该被他肆意肖想。
一种名为自责的感觉攥住了格雷的心脏。
比起这心中惊涛骇浪,脸上却不露声色的父子俩,站在一左一右的两个完全相同的女人脸上则是露出了截然不同的神情。
站在卢修斯附近的是外星人变成的聂清,眼睛瞄到屋内的状况,脸上便露出了一个见怪不怪的轻笑。
她已经受够了在这黏黏糊糊的小情侣之间毫无存在感的生活,如今有这么多人陪她一起感受这种悲惨,她自然是高兴得很。
站在格雷附近的则是不请自来出席订婚礼的聂清。
在订婚礼上,因不受控制而时刻外放的强悍精神力使她目睹了发生在白暑身上的一系列变动。
她反应很快,迅速地猜到了什么。
在那之后,那使众人昏迷的狂暴精神力并非失控,而是她有意而为之。
她是在给这两个孩子寻找机会,寻找一个可以自圆其说的机会。
当然,做这一切对她而言到底还是太勉强了,这也造成了她的精神力真的开始动荡,于是她自己也陷入了昏迷。
彻底恢复意识之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坐上了飞行器,身边是妹妹聂阮,见她清醒过来,便不由得喜极而泣。
失踪这么多年,聂清的容貌没有丝毫衰老,堪称半点没变。
如今面对着爱德温与准伴侣这样亲密的模样,她的脸上神情温和,露出了一个半是感慨半是欣慰的笑。
她倒是不像妹妹妹夫一样觉得爱德温行为失礼。
人这一生,痛苦总是没理由的,在人不可躲避的情况下突然造访,所以该及时享受痛苦降临之前的欢愉。
就如同她,她的半辈子本该过得都很痛不欲生,可事实上她却依然能保持温柔的姿态。
其原因恰恰是她汲取了生活难得的点滴善待,才能保留本心不变。
能亲眼看到爱德温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实在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
她收回了视线,目光向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身上望去。
恰好外星人也不知是出于想法,偷眼瞄向了聂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