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这白鼠喜食竹,奴婢方才已喂过了……”,负责饲养白暑的宫人满头冷汗地看着王饶有兴味地拿御膳逗弄那鼠,甚至用的还是自己的金箸,不敢直言阻止。
王原本愉悦的脸色就淡了下去,睨她一眼,“寡人知道了,你且退下。”
“慢着,它留下。”
没了旁人在,偌大寝殿就只剩一人一鼠。
白暑看着那长得神似爱德温的少年天子开开心心丢下碗筷,直奔自己而来,笼门一开,伸手把它抱出,小心翼翼地捧着,也不怕被咬。
接触得足够近密,被龙涎香遮盖掉的属于人本身的气息就能够嗅闻到,白暑鼻尖微微抽动,愣了半天,茫然地抬眼去看。
原来并非是这少年长得像爱德温。
连味道都和那与他朝夕相处的男人一模一样。这分明就是爱德温本人。只不过好像并不认识他,也没有作为联邦王的记忆。
年少的爱德温也是一张不爱笑的面瘫脸,身居高位,不怒自威。只有把宫人侍卫都支走遣散后才能不遏制自己对毛绒绒的热衷,开开心心地把脸埋在柔软的白毛里磨蹭。
虽然动作还保留着几分矜持,但这也比成年的爱德温热情直白多了,对他的喜爱不加掩饰也不懂收敛。
白暑只能一边庆幸自己是个一直都保持自己干干净净的洁癖鼠,一边憋着笑意欣赏这略有幼稚却还要绷着一副大人模样的少年爱德温。
他听见少年小声嘀咕,“寡人听说鼠皆会咬人伤人,百害无利,你如此温顺可爱,又怎是害人之物……”
没开灵智的鼠当然咬人了,他这可是特殊情况。
闻言,白暑立刻“啪”地一爪糊在了他的脸上,一点面子都不给。
老虎屁股摸不得,王的脸又岂是能随便乱打的?
作为惩罚,他被捏着后颈皮放到了御用睡榻上,用精致的金线绣巾包裹成了球,只露个脑袋在外,手脚动弹不得,被王满意地搂在怀里,陪他一起批阅奏折。
宫人悉数守在外面,不敢进来打扰。
白暑不老实地扭来扭去,嘴边被塞了一块甜瓜,咔嚓咔嚓啃了,然后嚣张地用尊贵的明黄色龙袍擦嘴。
王低头看他好像喜欢吃,干脆把他捧上桌,一整碟都给他吃。
西域进贡的甜瓜,何其珍贵,只有帝王本人才有份额享用,却被用来饲喂一只鼠。
吃了会儿瓜,转头趴下百无聊赖地看他批阅奏折,那奏折堆积如山,大部分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看得白暑连连皱眉。
才十三岁的爱德温竟然就要做这么繁重的工作,手指都磨出了一层薄茧,甚至没什么娱乐。
他们到底是穿越到了什么地方,如何才能离开……
“你也能看懂吗?寡人的字如何?”,少年看他黑眼睛圆溜溜的盯着奏折,轻笑着把他抱起来,小心地摸了摸,平举到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