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未受过这样的羞辱。
白衡玉被薛轻衍当面退婚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中元界,使得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觉得羞愤欲死,难以抬头。将自己困在解红洲里数十年才肯出门。
白衡玉人生中第一次噩梦,都是拜那个立在月桂树下的高傲冷漠的玄衣少年所赐。
而不知为何,最近他又开始做这个困扰他的噩梦了。
妙机听了他的一番话,眸光更为深沉:“你是否喜欢薛轻衍?”
白衡玉蹙了蹙眉,不假思索口吻凌厉道:“喜欢他?你若问我想怎么杀了他,我肯定能说个三天三夜。”
闻言妙机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轻松的神色,他意味深长地看白衡玉一眼:“待会我还有一堂讲经,今日便不多奉陪了。”
白衡玉忙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办。”
“怎么办?”已经转过身去得妙机望向窗外酷似流泪的玉兰花,唇舌轻轻的、一字一顿的碾过这三个字,像是在重复,像是在问白衡玉、又像是在问他自己。
而后,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身来道:“我给你开几副平心静气助于睡眠的药材,最近睡前不要胡思乱想。”他顿了顿,又庄重道,“别想薛轻衍。”
白衡玉嗤笑道:“谁会想他,若真想起来,也只不过想把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扔去喂狗。”
或是被他说这话时严肃认真的模样逗乐了,妙机这才露出一个清浅的微笑:“待会明玄会拿方子和药材给你。”
“好。”
回玉仙门的时候,一声嘹亮的师父于三里之外就可闻。
“师父!师父!”屈缙从狭窄的山道上风风火火跑来。
快到白衡玉跟前刹车时,白衡玉微微皱了皱鼻子向后飞速退了两步。
屈缙一看师父躲避的动作,心里不禁一阵伤心。
师父还没原谅他呢。
他刚要瘪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白衡玉便将他的作秀打断:“你这是在做什么呢?身上什么味道?”
屈缙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像是刚刚从地里刨了土回来。
他扯过袖子一闻:“没味道啊,师父你是不是闻错了啊。”
他刚要上前一步,白衡玉顿时如临大敌。
“逆徒!站住!再过来你就是要犯上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