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玉,你来沧州做什么?”
白衡玉手指僵硬了一瞬,他的喉头哑了哑,半晌过后方才道:“我来......还一样东西。”
妙机先行安排他在这里,白衡玉想着暂时也无处可去,他现在这副模样也不想回玉仙门,于是答应下来。
入夜时分,白衡玉悄无声息离开寺庙。
小和尚即刻向妙机报告行踪,妙机暗下跟踪上去。
他跟在白衡玉身后,看他一路穿街走巷,从清冷静谧的寺庙逐渐走向繁华喧嚣之地。
今日的薛家实在热闹,门口还有舞狮活动,不少百姓聚在门口看热闹叫好。
满目的大红灯笼与红绸交相辉映,白衡玉挑了一处寂静无人的围墙,纵身一跃跳进薛府内。
他进的似乎是更深的内府,相较于前院的沸反盈天,这里只有偶尔几个丫头小厮经过。
他看见几个举着托盘的人行色匆匆经过,白衡玉看见他们手上举着的东西,看样子是给新房准备的,于是藏身在黑暗之中跟了上去。
“快点快点,新郎新娘都要入洞房了,这些东西怎么还没准备好,哥哥还在等我们呢。”
他们一路走到新房,新房门窗上贴着喜字。
放下那个说话的女子进门甜甜地喊了声表哥,映着灯光的窗纸上映出男人几近完美的侧影。
白衡玉一眼看见那高吊的马尾,几乎就确认了是今天骑马迎亲的薛轻衍。
屋内透出声音:“哥哥怎么看上去不大开心?这都三年了,他都死了那么久了,哥哥你也应该走出来了。姑姑定下这门亲事,一来是为了给家里添一些热闹,二来也是为了哥哥好。况且傅姐姐也是门名之后,沧州有名的才女,虽然比不了白衡玉,但模样也标志着呢。”
那一刹,白衡玉的目光紧紧锁着窗纸上那一剪身影。过了许久,他听见屋内传来男人低沉到几近模糊不清的一声:“嗯。”
莫名的,他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滋味,失望、落寞......什么情绪都有,他反而分不清是什么感觉。
白衡玉从怀里摸出那枚血色的玉镯,当初薛轻衍说过这枚手镯是给薛家儿媳妇的。
现在......它已经有主人了。
白衡玉将它放在门口,然后敲了敲门,飞速离开了。
“谁啊。”门内的人听到敲门声推门出去,却见四下空无一人,只有树枝在摇晃。
那女子往地上一瞧,发现了那枚血色的玉镯。
“奇了怪了,外头没人,就只有这个东西。表哥,这个玉镯真好看。”
屋内的男人一看见这个玉镯即刻追了出去,可他四下长廊都找寻一遍都没有见到任何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