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时候,傅景明问了几句他的近况,又有意无意提到了薛家的事情。白衡玉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欲言又止,突然停下脚步,肃色道:“师兄,从小到大你最疼我,无论我闯了什么祸你都无条件的包容。在衡玉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兄长。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口比较好。”
傅景明怔怔的看着他,他怎么会听不懂白衡玉的意思。
半晌过后,他轻轻道了一声:“好。”
沧州薛家。
白衡玉拐过拐角,正好瞧见屈缙立在院子门口虎头虎脑的东张西望。
白衡玉可太熟悉这个姿势了,这是在把风。
白衡玉侧耳听见院子里传来蹦跳之声。
“师兄今天踢得这么猛,可是憋坏了吧。”
薛轻衍的声音传来:“你每天躺在床上装病号试试?”
“师兄干嘛不与衡玉真人说实话,我看衡玉真人可担心你了。这要是被衡玉真人发现可不好吧。”
薛轻衍道:“你不了解他,小玉这个人嘴硬心软,我不这样,怎么把他留下。到时候他看我好了,又要说回玉仙门。”
“那师兄这样还打算瞒多久啊。”
薛轻衍眼珠子转了转,没有回答。
就在此刻,愣头愣脑把风的屈缙看到白衡玉,连忙吹了一声口哨。
院子里的那两人听见了,干嘛撒丫子跑的飞快。
白衡玉走到屈缙身前,拍了拍他的脑袋,明明是寻常亲昵的动作,可屈缙莫名背后一阵发凉:“师、师父。”
白衡玉道:“今天怎样?”
屈缙低着脑袋不敢看他,背着事先练习过的谎话:“今天李大夫来看过,说是不大好。薛老太太来过哭闹了一会儿,说是能冲冲喜就好了。”
“这样啊。”白衡玉笑了笑,若是屈缙抬个头就能看见他咬牙切齿的表情。
白衡玉踏进院内,推开房门,屈缙跟着走了进去。
吴小山手里拿着个碗,哀哀地叹了一口气。这才好像刚看到白衡玉似的:“衡玉真人你来了。”
若是今日没被他撞破,他还真要以为这是薛轻衍突然伤势加重连药都喝不下了。
房屋里,以飞速躺好在被窝,还佯装病容的薛轻衍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睁开眼,目光看向白衡玉:“咳咳咳,小玉你来了。”
他撑着胳膊想要起身,差点没立稳,还是白衡玉扶了他一下。
薛轻衍抓着对方的一只胳膊,一双眼睛期盼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