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发什么神经?吃屎了?
那边方鉴见这消息,脸一拉,挺不爽的瞪着手机,回了条语音。
—你才吃屎了,我他妈酝酿了半天的情绪,还得躲着背后好几个看病聊天的大婶儿,人生第一回表个白,你能不能别扫兴!
秦耀哈哈哈笑了几声,捏着手指给方鉴比了个心,拍照给他发了过去。
—给,笔芯。
—滚蛋的,别跟我说话!
秦耀挑了下眉,回复。
—那好吧,那你午安吧,我学习去了。
手机翁的又是一震,是方鉴怒气冲冲的信息。
—你敢!
秦耀嘴角疯狂上扬,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方鉴还能这么好玩?
—那你要我怎样?
方鉴那边顿了下,半晌,幽幽的飘过来一条半带着警告半带着怨气的语音。
—我说了,你还没有说。
—说什么?
—再见,没爱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秦耀弯了弯嘴角,笑了几声,然后沉了口气,捂着手机,低声道:“方鉴,我早就说了,我喜欢你,我要努力,不断缩短我和你的距离,我要一直一直都和你在一起。这句话,我每天都会在心里重复千千万万遍,我爱你,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好,满意了。
秦耀低声笑骂了句,发了条“你真他妈的难哄”。
方鉴没搭理他,他飞快的把秦耀刚才那段话录了音,点了保存,然后在病床上翻了个身,单手去扒拉桌子上的书包,扯了半天才把耳机扯出来。旁边有看病的几个大婶儿见势要帮他一下,方鉴摇了摇头,礼貌的拒绝了。然后那几个大婶儿就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方鉴跟抽大|烟上瘾的瘾|君子一样,急急的插上耳机,塞耳朵里,然后在折腾半天后,吐出一口浊气,终于安静祥和的踏实下来。
大婶儿们:“……”
方鉴当然不知道被称为一代学神自己,现在在旁边一群大婶儿眼里早已宛若一个抽风的智障。
方大爷挺安详。
方鉴侧靠在床上,嘴角扬着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连插着针管正在输液的手都欢快的轻轻敲打着床沿,他一遍遍的循环播放着,听着那个人的声音,和那个人的说的情话,然后安心踏实渐渐入梦。
傍晚。
秦耀来接方鉴的时候,心情还是挺不错的。今天各科老师把期末考试的答案都发了下来,他在对过答案之后简单估测了下分数和排名,这次进步的幅度比之前每一次都大,所以这回的期末考应该是他上三年多的高中以来,考得最好的一次。
其实在答完所有卷子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期末大联考的出题模式都是仿照高考的模式来出的,只不过题目的难度洗漱要整体比高考更高一点,但他在做的时候感觉还是比较轻松的,比起之前一考试就抓耳挠腮半天憋不出一个屁,到最后只能痛心疾首的交上去那大片空白和勾掉的答题纸,现在他明显得感觉到,自己这半年来,是真的进步了一大截。
进了医院,秦耀直奔内科室,进门的时候,医生正给其他病人开着药,见秦耀来,他指着霸占了一天病床的方鉴调侃道:“小伙子,你同学可真能睡,上午睡了一上午,中午换药的时候就醒了一小会儿,连饭也不吃就在那儿看手机,下午又睡了一下午,现在还没醒呢。”
秦耀走了过去,笑道:“他用脑子用的多,本来就该多歇歇的。”
医生跟他聊了几句,就带着另一个病人进里屋打针去了,秦耀从桌上拿方鉴的水杯,把里面的凉水倒了又到饮水机那儿接了点热水,走到方鉴床前,轻轻的踢了踢方鉴露在被子外边的脚:“行了,别睡了,晚上回家再睡。”
方鉴慢吞吞的抬了抬眼皮,扫了眼秦耀:“你怎么才来?”
“我来够早的了好吗,”秦耀把水递给他,帮忙方鉴收拾书包:“一下课我就冲出来了,出教室的时候还把老张吓一跳,他还以为我家里出事儿了。”
“可不就是家里出事儿了,”方鉴接过秦耀递给他的热水喝了两口,指了指自己:“我这不是住着院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