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阁祖训,无情剑主当世代镇守穹顶天牢,否若就是叛宗大罪!这是你继任剑主那年,亲口背诵立过心魔誓的!”
苍通之重重拍着桌子:“你这是要叛宗!叛宗你明白吗!”
奚柏远看着他,却笑一下:“那也没办法。”
苍通之瞳孔骤缩。
“那我也不想再做无情剑主。”奚柏远眼神有些失神,喃喃:“我恨极了,你们都不知道,都不明白,这都是没有意义…我只想摆脱这一切,我得寻一条生路。”
苍通之不知他在自喃什么,只听明白了一件事,这让他手都在发颤:“…你当真要叛宗?!”
奚柏远:“那就叛。”
苍通之一口血闷在胸口,他指着奚柏远:“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恨,你如今气昏了头,我不与你计较,我带你回剑阁,等你冷静了再与我说话!”说着他一把伸向奚柏远。
奚柏远直接拔了剑,一柄一尘不染的月白长剑,铮鸣有如琴瑟风雅。
那是他的剑,名宿孤剑,天下最风流的剑。
苍通之愣住,不敢置信:“你与我拔剑?”
奚柏远神色隐隐有一丝疯狂:“师兄,别逼我,你别逼我!”
“好!好!”苍通之怒极反笑,心中升起无法言喻的失望甚至绝望,转头厉喝:“禁卫来!押剑阁罪徒奚柏——”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江无涯缓缓跪了下去。
“师尊。”
他说:“如果您不想扛,我来扛。”
霎时剑拔弩张的气氛像是被按了暂停键。
奚柏远和苍通之都僵住,怔怔望着他。
“穹顶天牢我来镇,烽火台我来守,我来永驻无情峰,我来当无情剑主,这剑阁、这天下,我来扛。”
江无涯望着奚柏远、又望他手中那柄冰冷的剑,没有人看见他眼底泛起的湿红,只嘶哑:“只求您…求您别这么做。”
别弄得众叛亲离,别孤注一掷到与天下为敌。
苍通之错愕又惊痛:“无涯!”
“哐当。”
奚柏远手中的孤剑坠在地上。
“无涯…”奚柏远看着他,不敢置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