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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没有注意到,她只盯着妖主不那么标准的坐姿琢磨了一会儿,发现自己怎么也无法在与他保持传统安全男女距离的基础上枕到他膝盖上。

“我要严肃地再问你一遍。”林然严肃脸问天一:“你确定他对我不感兴趣、不能把我怎么样对吧?”

天一言简意赅:“他不行。”

…妥了,那就没问题了。

“我要躺了啊。”林然强调:“是你主动要求的啊,你不能把我踹下去啊。”

妖主根本懒得搭理她。

林然慢慢磨蹭到他旁边,看他并没有改变心意的意思,只好小心翼翼地跪下,用手指比了比角度,然后缓缓弯下腰,用拆炸弹的谨慎态度磨磨唧唧慢慢吞吞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他膝盖上。

整个过程可谓精准对接、严丝合缝。

林然侧躺着,脸朝着他,努力隔着幕篱谨慎关注他的表情

——如果他要蹬她,她要第一时间跳起来就跑。

妖主终于睁开眼,赤色的妖瞳视线垂落,落在她身上。

他神色有些倦怠又不耐的慵懒,颧骨深刻,眼窝太深,唇色又红得太艳。

妖主:“转过去。”

林然:“…哦。”

林然死鱼眼转了一圈,背对着他。

她深黑赤金的裙裾像花一样绽开,枕在他膝头,幕篱柔白的纱帘垂在他腿上,背对着他,纤细的身段被翟衣厚重的布料包裹,只有交领露出一线皙白的肩颈,没有任何华贵的装饰,颈上细细的血管,像青叶脆弱柔嫩的脉络,随着呼吸轻微地起伏。

她看着是如此脆弱,像扬起颈的鸟,他不需要用力就能一手将她捏碎。

林然枕在妖主膝上,背对着他

——说实话,硌得要命。

很难想象人能瘦成这样,宽大的黑袍下,简直是一具皮包骨的骷髅架子。

他森凸的膝盖骨硌着她的侧脸,她忍了又忍,感觉自己脸颊都得被硌红了,到底没忍住,悄悄往后面挪了挪,把脸枕在他相对柔软的腿上。

反正他不行。

然后她感觉自己背后抚上一只手。

那手太冰冷,冷到隔着厚厚的衣服,都似乎传递过来那种深入骨髓的凉意。

冰凉的手指像摸猫一样,慢条斯理顺着她背脊往上探入她戴着的幕篱里,像剥开蚌的贝肉,从层层白纱里摘掉她簪着的发钗、散开悉心梳好的发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