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凉欢公寓楼下,他指尖的猩红明明灭灭,从始至终却未熄灭过。
这一年,无数个夜晚都是这样渡过,已然成了习惯。
有时候,就是什么都没想,一夜呆坐到天亮。
有时候,脑子里便是走马观花般的浮现两人接触的所有画面。
有小时候,他犯了错误,她顶着一张软萌萌的小圆脸,请求老爷子不要打他的画面。
也有初中时,她装可怜,哭穷,缠着自己请她吃饭的时候。
更多的是,她故意制造出的无数巧合,两人偶遇的画面。
他身边若是有了走近的女人,她便会生气,扬着一张如花似玉精致的脸,将对方评价的一无是处,丑的堪比石榴姐。
他听了后只觉得好笑,可再看那女人时,竟然真觉得长相平平,索然无味。
还有他过生日时,她会很用心的替自己准备礼物。
不说价格昂贵,却是她用心的。
有一年他还在军队里,没退役。跟着出任务时,趴在零下十几度的高山雪原上整整十二个小时,四肢被冻透,站起来都毫无知觉。
除了一双眼睛,觉得是自己控制的还可以随意转转外,其他部位都像是机械控制,与自己无关。
任务结束后,他直接回了家。
他从小生活一向优越,这种苦除了在军队里,还真的没再吃过。
所以当晚回家后,便突然发起了高烧。
凉欢在旁边守了他一晚上,一夜未合眼。当时还只觉得,这个妹妹真没白疼,这样照顾自己。
然后在他下个月过生日时,他便收到她寄来的生日礼物。
是一件背心,毛茸茸的很暖和。
听安烟说,那是她找的北极狐狸毛编制的,现在还不是国家保护动物,所以可以猎杀,不过它们生性狡猾,抓起来极难。
因此不仅贵,渠道还很难寻。
不过是真暖和。
至少冰天雪地里,别人冻的直哆嗦时,他却觉得浑身暖呼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