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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不让自己劫他在沈念那留宿的日子,沈昭也知道,便只好放人。

待云舒出了绿芜院,已是深夜,云舒拐去书房,找出那份几日前写好的和离书,靠近烛火,纸笺迅速被点燃,冲起火光,然后仍进火盆,成了一片灰烬。

云舒心口如压住一块石头一般,陷入为难。

他能感觉得出来,她们两姐妹之间,从前的亲密无间早就不在了。

隐隐都在憋着什么事,而这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本想与沈昭和离,让两人避开冲突,也为她安排好了和离以后的生活,虽然不能与现在相比,也是衣食无忧的。

但这般,确实对沈昭未免太不公平,对岳父太过忘恩负义。

朝事千难万难尚有思绪可理,陷入两个女人之间,真是毫无头绪。

枯坐半天无果,最后起身回到汀兰苑,见床上人睡的香甜,所有的忧愁烦躁都散去。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

蹑手蹑脚爬上床,轻轻把人揽尽怀中,沉沉睡去。

阿古嘴角微抽,轻叹一声。

这日沈氏哭丧着跑来云府求援,阿古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让下人把她带去了绿芜院。

沈昭见了沈氏的惨样,差点没认出来。

一身粗布,发髻散落,面容憔悴,不过两个多月时间,却像老了好几岁,哭哭啼啼,身子一抖一抖,似乎是被吓住了,话也说的不太清楚,。

沈昭大概听出来,是家中突然闯进来一伙人,把沈煦揍了,家中砸了。

云氏如今自身难保待在佛堂,沈昭也没了顾虑,便乘上马车往平民窟去。

等两人赶到家中,沈煦正对着铜镜包扎伤口,身上的布衣都是污血,脚印,泥土。

沈昭道,“你又在书院里得罪了哪家贵公子?我不是早和你说过,多捧着那些人,别给家里惹麻烦。”

眉头皱紧,声音里是明显的指摘和不耐。

沈煦被打了一顿,心中正无助,听见沈昭的声音,本能回头,心中一暖,待被劈头盖脸的指责,有些失望,语调便有些冲。

“我没挑事,是他们不对,用不好的材料以次充好,这样烧出来的瓷器色泽不好,会砸了作坊的信誉。”

沈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在书院念书吗?什么瓷器什么作坊?”

沈煦喉咙哽住,自尊让他不知道怎么说。

沈氏立刻为沈昭解惑道,“他没考上国子监,已经辍学去瓷器坊当学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