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远去,日头渐沉,沈念眼神里的光彩亦散去。
凛冽的寒风从袖口,领口灌进身体,她似乎是冻的麻木了,僵硬的一步步往回走。
道路两旁,红墙白瓦上漂浮的炊烟,窗榭内透出的昏黄灯光,全都没有落尽她的眼中。
她孤独寂寥的身影,掩进黑暗。
云舒的心已经疼的没有知觉,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漫漫长路尽头,场景再次转换。
云氏,沈氏,沈昭,沈煦,一群人围着她,不断指责道。
“你的名声早就毁了,根本配不上云舒,亲家能让让你做妾,已经是仁慈……”
“你侮辱了沈家的门楣,让爹在地下也不得安宁,我没有你这样的姐姐……”
她拼命捂住耳朵,那声音还是一声声响在她耳侧,她无力的坐在地上,眼中都是绝望,最后轰然倒地,晕过去。
云舒又穿过她的身体,跟着疼的抽晕过去。
再醒来,沈念一人枯坐在简陋的汀兰苑里哭的泣不成声,那一身廉价的粉色嫁衣昭示着,这日是她成婚的日子。
窗外的隐隐有远处的喧闹传来。
绿芜院内,自己正压着沈昭洞房。
云舒气血翻涌,瞥见案几上剪烛芯的银丝剪刀,扑过去拿起来往自己身上扎。
再一次穿身而过,晕过去。
再睁眼,沈念挺着高高的孕肚,跪在地上,攥着自己的衣角,拼命磕头求自己,哽咽道,“相公,这是你的孩子呀,你不要让姐姐打掉他好不好……”
自己像个雕塑一般,眼中没有任何动容,反而冷冷的推开她。
她又双膝匍匐着爬向沈昭,求道,“姐姐,我求你了,他只是庶出,不会妨碍你的孩子的,我求求你了。”
沈昭淡然道,“妹妹,长子必须是我这正室肚子里出来的,你乖乖把药喝了,守好妾室的规矩,我会锦衣玉食的养着你的。”
言毕,手一挥,两个粗使婆子按住她,撬开她的嘴,春喜诡异的笑着,将药灌进了沈念嘴里。
云舒左一次又一次的穿过婆子的身体,春喜的身体,沈念的身体,眼睁睁看着沈念被灌下药。
一碗药灌下,婆子松了手,沈念手伸进嗓子里,拼命想把药汁呕出来,哇的吐出来的却是一口鲜血,然后大片大片的鲜血从裙子下渗出。
沈念痛的全身蜷缩抱在一起,牙齿打颤,手脚哆嗦,哭的嗓子都哑了。
匍匐在地上的她,无助的像一个破碎的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