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罕转过头看向岩逸,时间越过岁月的长河,落到上辈子自己最后的时光里,阴冷缩瑟的小黑屋,无数的谩骂和嘲笑裹在身上每个细胞,绝望如潮水一般将自己湮没。
寂寥孤独的心扉,忽然照进一道暖光--原来这条路上,自己并不孤独,他一直懂自己。
他好看的桃花眼里有好多的情绪,心疼,庆幸,珍重,爱护,果决。
玉罕的眼眸忽然一片湿润。
正在这时,手机响了。
妹妹:【爸爸病危,速归,】
身子一颤,人差点摔倒地上,岩逸眼疾手快的把人扶住,火速往云南赶。
召应用尽全部的力气瞪着两只眼睛,终于撑到了玉罕的到来。
和多年前记忆里的不一样,召应苍老了很多,脸上都是皱纹,宽大的手掌干瘪消瘦的只剩骨骼和皱纹横生的松垮皮肤,玉罕差点认不出来。
召应“啊啊啊”几声,说不出话,眼神灼灼的看着玉罕。
玉罕努了努嘴,又闭上,撇过头避开召应的目光。
召应眼里的光散去,阖上眼,握着玉罕的手垂下。
四周一片哀嚎声响起。
玉罕失魂落魄的走到屋外,抬起头,哀牢山绵延不绝在天际,是印象中熟悉的家乡,却也不是那童年里的山脉了。
岩逸无声站在她的身侧,轻轻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玉罕轻轻摇了摇头,自己哭不出来。
两人并肩,看向远处的山脉天际,谁也没有说话,身后是屋子里传来的悲天恸地的哭声。
“大姐”。
一道男生响起,玉罕回头,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眉眼间和召应有些相似。
应该是爸爸的孩子召波。
召波走进一步说:“爸爸最后的心愿,是能和玉阿姨合葬在山上,你能完成爸爸的心愿吗?”
玉罕一时有些懵住,随后询问的看向站在召波身后的妈妈。
那女子点了点头。
玉罕想了想,点了点头。
妈妈最后紧紧的抱着他的衣服走的,想来是应该愿意让他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