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2)

鬼继续哆嗦,嘴却闭得死死的,任顾小风把嘴皮子都磨干了,也没能撬开一条缝。

姜楼没了耐性,眼睛眯了眯:“不打算开口,是吧?”

鬼把头埋得很低,却仍然不说话。

“既然这样,就没留你的必要了。”

姜楼用力吸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丢进便池,从裤兜里掏出一只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黑手套,慢条斯理地戴上,然后将衣袖整整齐齐往上卷了两卷。

顾小风不知道这只黑手套有什么用,但鬼盯着黑手套,却像看见特别恐怖的东西,猛地往后缩,整只鬼在墙角贴成一块九十度折角的‘抽象画’。

姜楼戴上手套,向鬼走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顾小风:“那个……这鬼很怂,其实我们可以用温柔一点的方式。”

姜楼:“我也很怂。”

顾小风:“……温柔没有,巴掌要吗?”

姜楼:“要,打是亲骂是爱。”

顾小风一巴掌抽过去。

某人立刻抓住挥来的‘小手’,往嘴边送。

顾小风:“……”还要脸吗?

某人要亲不要脸。

第30章 死神列车(十)

鬼看着姜楼伸来的手,抖成了正在筛簸的豆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然没卵用,姜楼没有半点同情心,仍然用那只戴着手套的手,抓向贴在墙上那层快把自己抖没了的鬼皮。

顾小风看看姜楼戴着手套,看向这窗框上的脚印,若有所思,下一瞬,眼瞳猛地一缩。

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姜楼的目标不是鬼。

这人疯了?

就在这刹那间,姜楼抓向鬼的手,突然转了方向,往窗外一探。

卷起的衣袖,仍然有一点伸出了窗外,伸出窗外的那点衣料立刻化成碎片,卷入虚空。

黑色手套也跟着出现了裂痕,显然也顶多能比衣料多支撑一会儿。

顾小风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上。

姜楼缩手回来,手上拽着一个人,那人竟是进了洗手间就不见人影的中年人。

黑手套在他缩手的瞬间被撕成碎片,从他手上剥离,他的手瞬间被虚空气流刮出数道血痕。

鬼呆怔地看着姜楼,如同见了鬼,连抖都忘了。

它不敢相信,能有人把手伸进虚空抓人。

顾小风看着姜楼滴血的手,皱了一下眉头。

如果再晚一步,姜楼这只手就没了。

姜楼把中年人像摔死狗一样摔在地上,手上伤口崩裂,血渗出蜿蜒汇成一处,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看着十分碜人。

顾小风顾不上理会地上的中年人,凑上去查看姜楼手上的伤:“手伤得怎么样?”

“没事。”姜楼甩了甩手上的血,去看自己的衣袖。

他对手上的伤毫不在意,却颇为嫌弃缺了一块的衣袖,把衣袖又卷了两卷,看不到破口的位置,才抬头起来。

顾小风:“……”

这种时候还穷讲究。

姜楼手上的血,还在往下滴,血流得不快,但一直这么流着也不是个事。

顾小风拿下单肩背着的包,从包里摸出酒精喷雾剂和云南白药。

绷带缠在了姑娘的脑袋上,但还有酒精和消炎药。

顾小风本打算把酒精喷雾剂和云南白药丢给姜楼,让姜楼自己来,但见姜楼只管袖子不管手,也不指望他了,拨开酒精盖子道:“手伸过来。”

姜楼没把手上的伤看在眼里,张口就要拒绝,但见顾小风死死地盯着他的手,大有你不把手伸出来,我就自己动手的架势,正想去卷另一只袖子的手顿了顿,终究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被姜楼抓回来的人应该和破局有关,但姜楼不急,顾小风也就不急,对着姜楼的手一阵喷……

姜楼受过一次重创,那以后,记忆有些缺失,在现存的记忆中受了伤,都是让伤口自愈,这种有人处理伤口的经历,让他觉得有几分新鲜,眼底闪着几分兴味。

但接下来酒精渗进皮肉的痛化开,让他的脸直接瘫了。

还不如自愈,虽然痛得绵长一些,但好过现在这火烧火燎的感觉。

然而当药沫抖落下来,在皮肤上撩过的细痒,竟勾起一丝久远的熟悉感觉。

顾小风怕止不住血,上药的时候,给他厚厚地敷了一层,然后顺口叮嘱了一句:“没有绷带,你自己小心一点,尽量不要把药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