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他自己挣的钱都耗费在厨房里了,作为舅舅的沈暮非但不管,还经常把自己行医治病的钱给他,由着他折腾。

当然没钱归没钱,沈溪的日子过得还是不差的,至少李鱼就没见过沈溪有吃不上饭的时候。

“今天新得了口铫子,我请你吃点好的,就当补上我的生辰宴。”沈溪抱着铫子,高兴地拉着李鱼就往自己家走。

两人刚一走到门边,就发现被人扔在门边的无头野鸡,鸡身上还满是窟窿,死前没放血,这些窟窿里还冒着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这谁扔的。”李鱼疑惑地看向沈溪,同样也从沈溪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小溪,你不会是惹上什么人了吧。”看着这头惨死还血淋淋的野鸡,李鱼不禁为沈溪担忧起来。

“没有呀。”沈溪一双眼充满了迷茫,他若是惹谁不快了,就给他做饭,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能把人哄好,从来没有计较隔夜仇的。

两人对视一眼,实在没什么头绪,沈溪将铫子放回厨房,又从厨房的糖罐子里取出了几块自制的麦芽糖,快走几步在附近找到两个玩耍的孩子,问她们,“大丫、二丫,你们有看见谁往我家门口扔鸡了。”

大丫、二丫盯着沈溪手中的糖块不禁口齿生津,但还是强忍着老实回答:“是一个头发短短的哥哥。”

她们一说头发短,沈溪就明白是谁了,再一想到周渡身上背着一把弓,鸡身上的那些窟窿也有了解释。

李鱼眉心紧锁,担忧道:“小溪,不会是我上午那些话,惹怒他了吧。”

沈溪回想了下和周渡相处时的细节,不知怎的,莫名就想起周渡直直地盯着他看的那一眼,脸颊一烫:“没有的事,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送鸡,还是一头死状如此惨烈的鸡。”李鱼实在是没想通。

“唔。”沈溪低下头,想了想,似懂非懂道,“可能是因为想送就送了?”

李鱼还有点心有余悸,哪有人送东西是这样送的。

沈溪见李鱼还是不放心,戳了戳地上的野鸡,想了想道,“不如我们也送他点特别的东西,试探试探?”

“好啊。”李鱼觉得这个方法不错,旋即他又愁道,“可是送什么呢。”

“不着急,我们先做饭,做饭的时候慢慢想。”沈溪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不敢耽误,带着李鱼进了厨房就开始忙活起来。

只是往天下厨利落的沈溪,今天却频频走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又向锅里丢了一把干辣椒后,沈溪终于被呛得回神了,用筷子挑了块鸡肉出来,尝了尝,叹气道,“做废了。”

“是吗?”李鱼也用筷子挑了块锅中的辣子鸡出来尝味,很天真道,“没有,除了辣了点,味道还行。”

“不行,这多的辣椒已经把鸡肉味掩盖住了,就是失败的菜品。”沈溪说得很认真。

李鱼怔住,“我觉得还能将就一下,不然倒掉也太可惜了。”

“谁说我要倒掉了。”沈溪摇头,“我准备把这失败的菜品送给周渡吃,你想他吃到如此糟糕的饭菜,得多恶心。”

李鱼不舍地看了眼锅中被炒得色香味俱全的辣子鸡,心想,如果这都算恶心的话,他宁愿天天被恶心。

第6章 发现

沈溪做好了饭,见沈暮还未归家,从橱柜里取出许久未用的食盒,把今晚炒好的菜一一装了进去。

辣子鸡、水煮豆腐、拔丝红薯、清炒苦瓜和一小碟酸豆角。

李鱼神色复杂道:“小溪,别的菜没做好也就罢了,这碟酸豆角也没做好?”

沈溪不紧不慢从锅中舀了一大碗米饭,装进食盒中,淡定道,“这米饭和酸豆角是我特意送与他的。”

李鱼嘟囔道:“你这看上去不像是要去恶心他啊。”

沈溪盖好食盒盖,眨了眨眼又道:“我刚才又认真想了一下,我们把事情做得太绝也不好,万一人家不是要与我们交恶呢。”

“……”李鱼哑口无言。

待沈溪提着食盒要出门了,李鱼才后知后觉地问了句:“你知道他住哪儿吗?”

村里人都知道他是从 山上下来的,但 山广袤无垠,上山找人谈何容易。

沈溪指了指对面山上的某处:“我白天与他说了 山上的庙堂,他现在应该在哪里吧。”

李鱼讶异:“那庙堂都空了好多年了,还能住人?”

“应该吧。”沈溪也不是很确定。

等两人好不容易爬上 山,找到残破的庙堂,天色已经快要昏暗下来了,而庙堂里空无一人。

借着残阳的余光,李鱼看清庙堂的内里,对沈溪叹息一声,“我就说不能住人吧。”

沈溪咬咬唇,望了望庙堂后被树木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山林,“我上去找找,来都来了。”

“这么大的山,你怎么找。”李鱼不赞同,“何况现在天都快黑了,师父回来找不到你该着急了。”

沈溪抬眼瞧了瞧被落日晕染了整片天的云彩,想了想道,“这天还没那么晚黑,小鱼儿你先回去等着我小舅舅,我去去就回。”

李鱼伸手拦住沈溪,“不行, 山上蛇虫众多,你一个人若是遇上危险怎么办。”

“这 山我虽然不常来,但偶尔也会跟着小舅舅上山采药,不会迷路的,遇上危险我也能自保。”沈溪说得有理有据。

李鱼还觉得不妥:“要不我替你去送,这山路我也熟。”

“不成,你跟我出来还没有跟李婶儿说呢,她要是找不到你才担心。”沈溪摇头,本就是他拉着李鱼出来的,现在却让李鱼去替他办事,这怎么行。

李鱼还是担心:“可是,天快黑了。”

沈溪信誓旦旦:“没事,我保证在天黑之前下山。”

李鱼劝不住沈溪,只得眼睁睁地看着他提着食盒消失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