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只能羡慕地看着你被父皇单独教导,而我们就只能上那些老夫子的课,枯燥无味,还不如骑马射箭来的有意思。”
李煦打断他说:“你说错了,你觉得枯燥无味是因为你不喜欢读书希望习武,就跟有些人天生爱弹琴不爱吹箫,天生爱男人不爱女人,道理是一样的,大皇兄天赋在武学,哪怕给你最好的老师教你治国,你也未必喜欢。”
大皇子抓住他话中的重点,讽刺道:“天生爱男人不爱女人?你是在说你自己吗?你和寇骁的事情本王还没告诉父皇呢,不知道这个把柄能让你停手吗?”
李煦不意外他查到自己和寇骁的关系,“外头散播的那些谣言都是大皇兄干的吧,可你看全京城有多少人信了?本王与寇骁……就算是情比金坚也可以说成是兄弟情啊,您能奈我何?”
“你……”大皇子大概没料到李煦会是这样的反应,气的快吐血,“你真是不要脸!”
“多谢夸奖,不过还是言归正传吧,一夜未睡我困死了。”
大皇子多年没和李煦打过交道了,不知道这人居然油盐不进,寇骁和另一个侍卫虎视眈眈地守在李煦身边,他连揍他一顿的能力都没有,心中憋屈的很。
没进京前,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李煦不过一个废太子,兵权也只有小猫三两只,文官们就算支持他又如何,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还怕他们敢反抗吗?
但到了京城后,大皇子就知道他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京城的兵力大部分都被李煦掌控了,哪怕他把三十万大军都拉到京城来,面临的也是一场艰难的攻城战,万一匈奴人趁机而入,他就要腹背受敌了。
曾经也有谋士向他进言,让他与匈奴王庭合作,借匈奴的兵攻占京城,会提出这种建议的人被他五马分尸了,他可以在自己的地盘上作威作福,可以与兄弟争个你死我活,但那都是自己人的事情,匈奴人是什么?是豺狼虎豹,是恶鬼,这种人怎么能合作?
他坐到李煦面前,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追问道:“你与鲁家人说什么了?你许诺了他们什么?或者你们达成了某种协定?”
李煦歪头盯着他,许久笑了起来,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策划书,丢给大皇子,“你想知道的答案这里面都有,就看你能否看明白了。”
大皇子随意翻开,里头的内容又多又乱,乍一眼完全看不懂,但只要沉下心来就能看出一二,这些都是能生财的门道,他随便看了一个都觉得心跳加速,恨不得把这本书据为己有。
他舔了舔嘴唇,声音干涩地问:“你就是用这些收买各路边军的?”
“大皇兄觉得如何?这个买卖做得吗?您是西北大元帅,若是你觉得好,兄弟之间什么都好说。”
大皇子用力将纸张摔在桌上,冷酷坚定地拒绝:“想用钱收买我,你果然不了解我!”
李煦哈哈大笑,双手撑着下巴,“这世界上只有一种人会说自己不喜欢钱,那就是从未体验过没钱之苦的人,我想大皇兄自从当上镇北王后,朝廷从未短过你的军饷,甚至要多少给多少。但其他将领可没这样的待遇,他们也是这些年跟着您才有好日子过的。你说他们会喜欢伸手要钱的日子,还是更喜欢自己赚钱的日子?”
“不用出人出力就能要到钱,他们傻吗?”
“但国库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吗?大皇兄知道国库有多少库银,粮仓里有多少存粮吗?”
大皇子一脸便秘色,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他只管要钱就是了。
“我猜你也不知道,国库剩余的钱连给京城修条路都不够了,大皇兄可见过南越的水泥路?我猜你没见过,国库的钱不是只用来养兵的,要做的事情太多了。”
大皇子反驳道:“没有我们百姓哪来的安稳日子?朝臣哪来的精力治理国家,国库钱不够怎么能怪我们?你既然这么会生钱怎么不富裕大家,大家富了国库自然有盈余,何必拐弯抹角?”
李煦摇摇头,这要是他的员工,真想立马辞退他,“这一码归一码,国库的钱是一回事,军费是一回事,我们现在要查的是军费支出是否合理,合理自然好说,不合理就要改,我愿意给他们赚钱的法子和路子,那是我怜惜边疆军士辛苦,而不是为了别的。”
“满口假仁假义!”大皇子最讨厌的就是李煦这一点,仿佛全天下就他最善良,最仁义,与他一比,自己就跟阴沟里的老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