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沉默,徐文得在佘子鱼的注视下,只觉自己背后生起了一层层冷汗。正是此时,他忽地感到一股灵力自外界传输到他体内。
徐文得一怔,是墨炳幽。
下一瞬,徐文得收到一道身后之人给他的传音:“主上,安心。有我在,他查不出来。”
徐文得几不可察地点点头,随后深吸一口气,他缓缓抬眸,与佘子鱼对视。喉结瑟缩了几阵,才强笑道:
“哦?是么?这还真是巧了。不过对于长老此番言论,我却是不太了解的不若这样?玄华子这般迫切地寻找此人,恐是有要紧事。既然眼下看来人或许在邑安,长老这几日不如就与诸位道友歇息在府下,如此也 ”
“如此当然是甚好 承蒙城主盛情。”佘子鱼一听言,根本不给徐文得再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当即就笑眯眯道。
徐文得看着佘子鱼的样子,一噎,下一瞬却是反应过来,叫来了府中管家,便道:“鄙室粗陋,还望玄华子长老不弃。赵三德!”
一个低沉的男声即刻应道:“是。尊者,请 ”
佘子鱼抬了抬眼皮,看向来人。他身形身弱,下颚上飘着几缕黑青的胡须,眼窝深深地凹陷。佘子鱼点点头,起身拱手谢过徐文得,转身就嘱咐了宫泽铭一行人几句,抬足就和众望生涯弟子一并跟着赵三德去了。
待到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徐文得视线后,正堂中徐文得脸色猛然变得阴沉。
“哐啷!! ”
一声,徐文得捏碎了手中的茶盏。他眸光冰冷,全身泛着浓烈的杀气:“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他轻轻侧首,看向墨炳幽。
墨炳幽眼神幽深,刹那后迅疾点头道了句“主上放心。”便兀地消失在原地。
一见墨炳幽离去,徐文得脸色才稍稍复原。
他手里攥着茶盏的碎片,一滴一滴的血自指缝间流出,目光停在佘子鱼走远的方向,一时有些怔忡。
过了片刻,见着不远处远山青黛,徐文得眼前一晃,手里攥着碎渣,忽地情不自禁叫了句“兄长啊。”
徐府□□,一等客房。
一见那胡须飘飘的赵三德走了,沉寂已久的风无灵蓦地冲过去就把房门掩上,眼睛瞪得跟个铜铃似的。对着佘子鱼愤愤道:“欺人太甚!这徐文得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邑安满城都在宣扬他与那徐良得的事情,竟还赶在小师叔面前装傻!!”
说罢,风无灵似是还不觉泄愤,干脆顾不得礼仪廉节,啐了口道:“啊呸!原以为那个成了堕仙的兄长不是个玩意儿,而今看来这个谎话连篇的族弟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这一家都是什么人呐!”
“无灵。”纪弦之蹙蹙眉,赶在宫泽铭之前开口道,“你且安分些。我们现在尚在徐府中,你怎可如此张扬?况且,我们此番前来,为的就是除了接连几日害人的邪祟。不论它是徐良得或是这城主,但凡与魔修苟同一处的,拔剑不留情即可 ”
纪弦之话还没说完,风无灵就赶忙点头如捣蒜道:“是是。纪师兄所言极是。不过哈哈,一想到这徐城主发现他的兄长成了与魔修苟同的堕仙该作何反应?还有不归宗的掌门!听闻,眼下不归宗掌门可是当初徐良得的挚友,叫周、周什么来着?”
顿了顿,脑子着实转不过弯来,风无灵干脆脑一横,道:“罢了!管他是谁,反正是同门师兄!唉,不过说来巧啊!早在一年前,我记得那段九辞就曾随季子洪那个贼人来这邑安城平邪祟,没成想在此之后,我们竟也发现段九辞他是 ”
“够了。”
一声冷斥蓦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