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安奇就是安奇。
不是什么帮派大佬,冷血杀手,更不是那个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威胁,折磨并且利用的可怜人。
他只是安奇,是他的家人。
在他看来,安奇就是安奇。
不是什么帮派大佬,冷血杀手,更不是那个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威胁,折磨并且利用的可怜人。
他只是安奇,是他的家人。
不是怕危险,他只是怕,自己一行人九死一生,代价惨重,然而对方却最终并不在这里。
“他一定在这里。”
没有什么具体的依据,她就是感觉得到,感觉到他在这里,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一直等着他们。
那种孤独,那种萧条,在这个寂寥的墓穴里,被放大到一种空前的地步。
“他确实在这里。”
穆渊点点头,难得正儿八经地看向安昙“你必须做好准备,接下来将要面临的一切,只会更加匪夷所思。”
难得的劝慰,若非这个人曾和他有着非比寻常的交情,他也不会去开这个口。
现在的安昙,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辰南,他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人类而已。
“既已走到这里,岂有半途而废之理,就算安奇真的不在这里,咱们要回头也来不及了。”打破僵局,乔恩平静地看向众人,外面的世界如何,自是不必多说。
与其出去面对刀山火海,为何不现在放手一搏
而且,若是离开了这里
若有所思的目光,缓缓落在了安若身上,刚刚在幻觉里,他也看到了一些,埋葬心底至深的可能。
如果,如果那一切不仅仅只是幻觉的话。
察觉到乔恩诡异的目光,安若下意识地皱眉,在这场幻觉里,大家到底都看到了什么
飞快将情绪隐藏,乔恩低头看向面前肃穆的石门,低声开口“其实也好,这样玄乎的地方,我这辈子还没正儿八经地闯过呢”
事已至此,还能有什么后悔的余地呢
安昙自嘲地笑了笑,揉了揉太阳穴,将脑子里那些犹豫不决、乱七八糟的想法彻底甩开后,这才看向众人道“这道门,到底应该要怎么打开啊”
从始至终,没有人询问这场几乎致命的幻觉由来原因,也没有人去查证自己看到的,到底哪些是幻觉。
默契十足的认知,在一定程度上,将心怀各异的众人忽然连成了一个整体,而这样的作用力,则表现在他们后来天衣无缝的合作与团结上。
“啊”
疑问刚出口,安昙甚至还来不及反应,未戴手套的左手,就被就被人在手掌上狠狠地划了一刀,然后穆渊就将他整个人丢到了石门边。
“你这是干”
双手撑在石壁上,安昙刚稳住身体,噼里啪啦的责怪还来不及出口,眼前的石门边开始传来细微的动静。
声音,沉闷而压抑。
石头缝隙里的灰尘,簌簌落下的同时,安昙整个人也像是被一股强力胶给黏在了石门上似的,掌心的血液仿佛受到了极致的吸引和鼓舞,一点点地从创口处汇了出来,呈现放射状的,迅速浸染石门中的凹槽。
繁复的图腾,被血色淹没的同时,暗红色的光波中,重达千斤的石门伴随着轰隆的闷响,就立马在众人面前打开了。
“这这这”不仅安昙,就连旁观的众人都忍不住诧异了。
“难道说,他”叶晟惊愕与了然的目光里,早已说明了他猜中的一切。
同样是血液,可刚刚乔恩的血染上石门的时候却并没有产生半点作用,可是这个安昙
以血为契,以灵为钥,看来墓主和他,必定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
“进去你就知道了。”穆渊没有正面地回答安昙,指了指前路难当的石门洞口,轻轻地对安若摇了摇头。
这里面的事儿,他可以插手,但是终究不好直接的干预。
他可以充当领路人,帮助他们无限地趋近乃至于寻找真相,但是却没有办法违法这个世界的规则,将他知道的某些事情直接告诉于他们。
人生在世,往往却是登高望远,就越是受限无穷。
人有人的法律和规则,而同样的,他们也有必须遵循的一些规则。
他倒不是怕,只是他如今的这个样子,的确没有叫板规则,打破平衡约定的实力。
这个世界,毕竟不是他所熟悉和恣意的那个地方,他需要的适可而止实在太多。
眼前是如云似雾的一块白幕。
众人先后走进石门,在最后一个人进门之后,石门刷的一声再次关上,几人下意识地转过身。
回头看去,哪里还有什么偌大的石门,分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雾气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