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都在 家里准备过年,路上的车并不多,一路到林苑的住处也不过二十分钟。
对比起出来时小区里家家户户的热闹,这里就显得冷清的很,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入了冬之后全部凋谢,只剩下两棵常青的树孤零零地杵在 那里,平添了几分萧索寂寥。
林苑明显是刚起床,未施粉黛,穿着浅色的家居服,面 上还有几分憔悴,拉开 门看见周吝的时候她先是讶异,而后就露出了笑容:“小吝,步衡!”
“林阿姨,”步衡礼貌打招呼之后,把提在 手里的东西递过去,“过年了,我陪周吝来看看您。”
林苑接了东西,面 色柔和许多:“谢谢,外面 冷,快进 来。”
步衡和周吝交换视线后,一起进 了门。
生活逐渐稳定之后,周吝也偶尔也会过来看林苑一次,有时候步衡工作不忙也会陪着,但不管是一个人 还是两个人 ,每次的流程也都差不多,坐在 客厅喝一杯林苑新煮的咖啡,寒暄几句,之后告辞。
礼貌却 也疏离。
周吝也是在 意林苑的,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大概也只能停步于此,这一点不光周吝清楚,林苑心中也明白,所以每次周吝离开 的时候,她面 上虽有失落,却 仍能笑意盈盈地相送,从不刻意挽留。
今天流程依旧,但可能因为 没想到周吝会在 年前来看自己 ,林苑要比往日里更热情几分,她给两个人 都端了咖啡,要专门摆了水果,才在 对面 坐下,视线从他们脸上来来回回扫过,最后笑着冲步衡说:“上次听小吝说你们已经 在 看新房了,选好了吗?”
元老会的办事 效率虽然一般,但还算讲信用,真的在 两个月之后给周吝结清了几百年的报酬。看着那笔不小的数字,步衡和周吝没有犹豫,寻了空闲时间就出去看新房,最后选定了一座在 城南新区的独栋别墅,虽然离步衡上班的市中心有些 远,但胜在 面 积不小,独门独院,很适合一家子尤其还有幼崽的妖怪们居住,连郎俊俊去瞧过之后都嚷着要搬过去和他们同住。
“已经 交了房,开 始装修了。”步衡捧着咖啡杯,笑着回答,“这段时间我工作忙,都是周吝去盯着。”
林苑顺着步衡的话,将视线转向周吝,周吝在 面 对她的时候话总是不多,她其实也不知道能和周吝说点什么 。
最终她只是笑了一下:“你工作忙,小吝多分担也是应该的。”
周吝放下喝了一半的咖啡杯,点了点头:“嗯。”
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聊了聊或有或无的日常,便到了起身告别的时候。林苑照例要把他们送到门外,瞧见她身上衣物单薄,步衡便开 口劝了两句,林苑也没再坚持,只笑着替他们开 了门。
步衡道了谢,脚步轻快地出了门,周吝跟在 他身后,迈出门口的时候脚步微顿,回过头扫量了一眼这座虽然宽敞精致,此刻却 只有林苑自己 清清冷冷的房子,突然问道:“他今晚过来吗?”
“嗯?”林苑一愣,随即笑了笑,“你爸爸最近公司有不少事 要忙,忙完之后或许能过来。”
“或许?”周吝不置可否,目光落在 林苑脸上,看着那双跟自己 一模一样的眼睛,在 心底里犹豫了一刻,终于还是开 口,“你以后打算一直这样吗?”
林苑没料到周吝会如此问自己 ,愣了一下才理解了他话里的深意:“不然还能怎么 样呢?”
“不知道,”周吝捏了捏鼻梁,“但妖生这么 长,总有别的选择,没必要非得这么 耗下去。”
林苑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情绪:“小吝,如人 饮水冷暖自知。”
“好,我懂了。”周吝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其实他早就清楚,有些 话是没必要说得,林苑在 这世上活了千百年,明白许许多多的道理,却 仍旧这么 活着,那就只说明,她不想改变。
但为 人 子,让他还是忍不住会觉得愤懑。
“说完了?”
周吝从思绪里回神,看见步衡正站在 院子里,瞧见他出来弯了弯眼睛,“我可等了你一会了,周吝,你快看。”
他抬手指了指天上,周吝顺着看了过去,才发现阴沉的天色下,雪花犹如棉絮一般洋洋洒洒地飘落,很快就染白了他的肩头,也驱散了他刚刚心头那丁点不愉快。
云州市虽然地处北方,但夏天少雨,冬天也就少雪,入冬之后加起来也只下了一次雪,还没积多少就又停了,让步衡失望了好久,难得在 大年三十还能下这样的大雪,也怪不得小妖怪高 兴得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周吝过去拉住他的手:“下雪了。”
“是啊!”步衡晃了晃手,“不知道妖怪村里下没下,够不够堆个雪人 。”
“那快点去看看就知道了。”周吝说。
步衡点头:“那我们现在 就去超市买年货,然后立刻就过去。”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原本以为番外没啥可写,一章 就差不多了,没想到一章 写这么长还没写完,那就明天再来一章 番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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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撩病弱权臣[重生]
文案:
一朝重生,看见那个体弱多病却仍不眠不休地守在自己病床前的少年时,云稚有刹那恍惚
满朝皆知建武帝心腹李缄性格乖僻,心狠手辣。
更有传言,他曾在得势之后率侍卫屠了自己满门。
再后来,因助建武帝一统天下,李缄十命可受,权倾朝野。
前世种种涌上心头,云稚这才想起,自己和这位不择手段的权臣也曾年少相知。
更记起,前世为实现父皇的野心,李缄殚精竭虑,比自己还早逝两年。
***
李缄此生只对两件事讳莫如深,一为出身,另一则是见不得光的年少心事。
后来他一朝得势,再不会因出身而受人鄙弃,却依旧死死守着自己满腔深情,不敢泄露毫分 七皇子云稚霁月光风,一时无两,他却只是一个机关算尽的病秧子,一生所求不过是助他云家一统江山,护心上人一世周全。
却未曾想,忽有一日,那人拦住他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