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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湖州一带,方应看与东方不败泛舟湖上。初秋气候转凉,但仍有些许热意,湖面碧波微漾,十分清爽。
方应看与东方不败出来半个月,人生地不熟,结伴而行,同看江南一带的风光,路上也算和谐。
他们的想法十分相同——难得经历这样的事,何不多看看?
此间江湖门派繁多,也有与他们各自所处的江湖中名字相同的门派,不禁令人感慨世界之奇妙。
比之西门吹雪叶孤城等人,宫九在江湖上名声不显,但若是向人问起,必然会显露些许痕迹,方应看早猜出宫九身份不凡,听了后只觉得有趣——凡是与晏良交好的人,似乎皆非俗人。
东方不败听了他的想法后十分干脆地否认:“宫九提起晏良时,可从未说他二人交好。”
两人所乘的乌篷船在湖中缓缓游荡,东方不败开口时,一艘乌篷船自船畔游过。
方应看瞥了眼那艘乌篷船,道:“若非交好,宫九怎会带着你去姑苏见晏良?”
东方不败道:“自然是因为他觉得有意思。”
方应看道:“寻常人可不会不远万里,只因有意思便带上累赘去见一个人。”
被断定为累赘的东方不败眯了眯眼,道:“你是想说,只有你自己不是与晏良交好的人么。”
方应看讶然道:“何以见得?”
“毕竟你是晏良的一个不把他当朋友的朋友。”
东方不败原样将王怜花对他说过的话复述出来,满是挑衅之意。
“我与他当然不是朋友,君臣有别。”
方应看面不改色。
东方不败轻哼一声,懒得回应,偏头望向一旁来了后就没怎么动过的乌篷船,扬声道:“非礼勿听,偷听非君子之为,你为何不出来让我们见一面?”
方应看看向那微微晃荡的乌篷船。
那乌篷船原先晃晃悠悠地在湖上乱转,但到达他二人所乘的乌篷船后却停了下来,傻子也会发现这船与这船上的人不对劲。
船身微微一晃,有人撑着船板钻出了船舱,带来一阵药香。
那人一身玄衣,嘴唇紧抿,目光惊疑不定,模样看起来不大,与庞昱年纪相仿。
方应看微微挑眉:“兄台为何要偷听我二人的谈话?”
那青年面色一僵,竟有些羞窘,道:“……我并非有意偷听。”
他竟是坦率地承认了偷听一事。
东方不败有点意外。
笑容天真,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的方小侯爷继续发问:“可是我二人的谈话内容有你在意的地方?”
他这样问着,心中却有了计较。
想来不是与晏良就是与宫九有关了罢。
果不其然,这青年不止与晏良有关……还与宫九有关。
“我听你们在说晏良和宫九……我恰好认识同名同姓的人,故而有些在意。”玄衣青年道,重复了之前的解释,“我并非有意偷听。”
这青年正是被宫九的一封似是而非的信引来江南一带的唐天纵。
“在下唐天纵。”他道,“是唐门弟子。”
东方不败顿悟,微微一笑——他从宫九口中听过这个名字。
据宫九所说,是一个脾气暴躁,闲的没事,和晏良是朋友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宫九:深藏功与名。
第155章 山水有相逢(十九)
唐天纵在山间挖草药加上制药用了三个月, 下山后听闻「晏良」的消息,心生感慨,感慨了没几天,收到了宫九的信。
宫九自京城一事后便与唐门开始合作, 唐门作为家族式门派虽然排外, 但对有利于门派的好事不会拒绝, 同宫九的合作勉勉强强还算和谐。
唐门中人对待宫九是疏离又客气,唐天纵是个例, 唐天容虽然也看不惯宫九,但很擅长忍耐。而唐天纵自与宫九初见便不大对付, 后来宫九同唐门接触愈多, 唐天纵便愈发看他不顺眼,借比试之名以泄心头不爽。
一来二去,两人就杠上了, 宫九存心不给唐天纵赢的机会, 用实力碾压对方;而唐天纵想方设法地试图发泄不满, 但往往是又受了一肚子气。
唐天纵倔强又固执, 一身傲气,愈战愈勇,宫九只觉得他实在是烦人——唐天容同样讨厌他, 也不见唐天容追着他打。
唐门三兄弟各有不同,宫九除了觉得唐天仪的古怪菜肴烦人之外,还有唐天纵的犟脾气。
唐天纵收到宫九的信时还有些纳闷, 他们半年没见了,宫九写信给他难不成是特意讨打的?
信的内容似是而非,唐天纵看得一头雾水,并怀疑宫九脑子进了水。怀疑归怀疑, 唐天纵还是照着信中提到的消息到了江南一带,方至湖州,便再次收到了宫九的信。
抱着这次相见不管是下毒还是用暗器一定要让宫九败于他手的想法,唐天纵到达湖畔乘船入湖,却不料听见了让他惊讶的对话。
晏良与宫九,同时出现于两个人的对话之中,这让唐天纵不得不想到他那位逝去的朋友。
……所以他真不是有意偷听。
唐天纵从不做偷听之事,谁料第一回 偷听,便被人逮住,他又羞又窘,但还是顶着两个人饶有兴致的注视诚恳地承认并道歉。
“你认识晏良?”方应看往船畔挪了挪,盯着唐天纵,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好奇又十分有亲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