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雨珠垂落，滴答滴答，将屋内的一切都似有若无地掩去。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潮湿的雨气似是蔓延到了帐幔里，临近天亮时才雨停。

而萧凝玉眼尾落着泪，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

一夜过后，待萧凝玉从混沌中醒来时，她放空许久，才反应过来……昨晚发生了些什么。

她心骤然下沉，猛地睁开眼睛，瞳孔放大，而后……她瑟瑟发抖地钻进被子里看了自己一眼，很快，她又涨红着脸钻出被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脖子外，什么都看不到。

……

萧凝玉难以置信，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

自己昨晚怎么就被他迷惑了，鬼迷心窍地……

萧凝玉眼皮抽动，她想要起身穿衣，却发现一动，全身便似是要散架一般，疼入骨髓。

萧凝玉：……

萧凝玉在心里将谢衍骂了八百遍，忍着痛将衣衫穿好后，才发现枕边早就空了。

谢衍不知什么时候便走了。

她一滞，低眸间，耳边却又传来一道冷冽的男声——

“你醒了。”

是谢衍。

萧凝玉系衣衫丝带的手一顿，不知为何，竟在发抖。

这声音，太冷了。

和昨晚温柔蛊惑的声调相比，天上地下。

萧凝玉愣了愣，系丝带的手垂下，循着声音看他。

他不知何时离开的，此时看上去倒是清雅端正，矜贵极了。

一袭圆领竹青流光锦袍，腰上系着月白革带，乌发高束，俊美的面上落了几缕碎发。

他站在她不远处，居高临下，肌肤冷白，莫名带着疏离和压迫。

“你一直都有两幅面孔吗？”萧凝玉迎上他淡漠的目光，讥讽问，“昨日那般温柔，是为了骗我与你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