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狱卒退远,万之斓才问道:“爹娘怎么关得这么深?”
万之褚冷冷说道:“是他们的荣幸,这若卢昭狱里,这一层就这两间牢房,他们一人一间。”
万之斓蹙着眉,万之褚从身后的墙上取下油灯递给万之斓,随后拉开了铁门,“白氏在里面,需要我回避吗?”
刚才还在不想先进牢门的万之斓,听着万之褚这话,忽然间就安心了些许,“大哥说的什么话,无需回避。”
听他这么说,万之褚也就没有离开,轻声说道:“那进去吧。”
牢房里的恶臭熏人,万之斓强压着心里的恶心提着油灯走了进去,白氏已经看不出原先的模样,甚至比那街边的乞丐还脏。
想着白氏原先的那些讲究,万之斓不知道这样的环境,白氏是如何忍下来的,是觉得还有希望?还能出去吗?所以怎么样都能忍?
“娘。”万之斓轻唤了一声,白氏望着面前忽然出现的儿子,眼神呆滞,随后便泪如雨下。
万之褚之前说会让万之斓来看她的,她日复一日的等着,终于等来了。
“之斓,你来了。”
万之斓道:“嗯,我来了,这是妹妹们亲手做的点心,让我给你带来。”
白氏望着那食盒,点心的香甜气息还在,她咽了咽口水,却不想在万之斓面前再添难堪。
“你们还好吗?”
“我们都很好,只是念着父亲和你。”万之斓这话,对于白氏来说似乎慰平了所有的苦。
万之褚站在门口冷眼看着互诉衷肠的母子,并没有踏入门槛半步,就那么冷眼看着。
万之斓喂白氏吃了点心,实在是忍不了这里面的味道,对白氏说道:“娘,我再去看一看父亲,一会儿再过来看你。”
万之斓起身回头,见万之褚冷笑着望着他们,“点心也吃好了,你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白氏望着万之褚阴鸷的眼神,心生畏惧。
“说什么?”白氏问。
“说一说那双靴子,杀人的证据。”
万之褚的话让万之斓瞬间就想起了过去,他望着万之褚的神色心下慌乱,却强装镇定,一脸的无辜不解:“大哥在说什么?什么靴子?谁杀人了?”
看着万之斓这一脸的无辜懵懂,令人恶心,“五岁生辰那一年,她给我们做了两双一模一样的靴子,你说你去河道摸鱼丢了一只靴子怕被骂,所以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只,可有此事?”
万之斓闻言身子紧绷,心口微滞,皱着眉深思着,沉默了许久才道:“那双靴子我记得,可我的没有丢呀?大哥你是不是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