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 问:“乔逆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韩墨微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但不是现在。如果你真的想保护他,不要让他太出名。”
出名,就会被很多人注意到。
严 沉默片刻说:“演戏是他的梦想。”
“我希望你后半生的梦想是守护他,为此,你要不择手段。”韩墨说。
“我不认同你的想法,我想乔逆也不会认同。他是个勇敢的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韩墨沉吟了会儿,然后说:“如果他选择留下,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再干涉他的人生。究竟是好是坏,你们自己看着办。”
严 紧握的手指终于得以放松,诚恳道:“感谢您的理解,岳父。”
韩墨:“……不要叫我岳父。”
乔逆登上三楼阳台,眺望夜色中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驶离庄园。楼下依然欢声笑语,乐声悠扬,他的心里却很安静,就像下过雨的街道。
如果在不久之前,他知道疑似自己父亲的人出现,一定会追根究底。现在,他觉得在原地等待也不错。
是他的,终会到来。
他打开长条形礼物盒子,里面盛着一卷a4大小的素描纸,他解开系带,展开素描,上面画的,是一个酣然沉睡的婴儿。
乔逆笑起来,眼中却有泪光。
紧接着,他看到下面还有一张便签:今晚十二点前,只要你来找我,我就带你去见你父亲。但你也许再也无法回到严家。
乔逆看到第一句话还很欣喜,后一句宛如一盆冰水兜头泼下来。
生日宴在十一点前结束,宾客相继离开,庄园渐渐恢复安静。琳琅满目的礼物堆满客厅,严芭比自己过生日还兴奋:“嫂子嫂子,这些礼物我帮你拆开好不好?”
乔逆笑道:“随你的便。”
林琬却斥道:“没规矩,这是你嫂子的礼物,别瞎捣乱。”
严芭鼓起腮帮子,老大不乐意地上楼去,“我今晚好累啊,还要在这里睡。”
乔逆拆了几样礼物,便失去兴趣,他的心思全在那张便签上。
“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早点去歇着吧。”林琬说,“严扬,扶楚澜上楼。”
严扬乐呵呵地扶着自己刚刚怀孕的爱人上楼。
乔逆扶起严 。
林琬:“……”
严 看向乔逆,“我自己能走。”
乔逆:“走吧走吧,老胳膊老腿别摔了。”
林琬失笑摇头。
听着浴室传来的水声,乔逆心神不宁,他看了眼床头钟,时间已经指向23:15,只要再过四十五分钟,他的父亲就会离开,现在正在等他。
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能与之相认。
但他不能去。
严 还在易感期,他不能丢下他不管。就算只是去见一面,也有可能回不来,按照自己父亲雷厉风行的处事风格,这是完全是有可能的。他不能冒险。
“去洗吧。”严 走出来说。
“……嗯。”
花洒落下的水珠也成了倒计时器,乔逆心烦意乱,随便冲洗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严 望着他,招手道:“过来。”
乔逆走了过去。
严 坐在床上,搂住青年劲瘦的腰,抬头问:“谁让你生气了?”
乔逆岔开腿坐在严 膝盖上,就像小孩骑摇摇马,语气也充满了孩子气:“没有。”
严 的唇在他下巴啄了啄,“那谁让你受委屈了?”
乔逆这回倒是没有否认。
“谁敢让我们逆逆受委屈,我去帮你打他好不好?”
乔逆点头,“那说好了,以后你去打他。”
“那么,请告诉我,是谁呢?”
“我的混蛋爸爸。”乔逆不再隐瞒,脑袋搁在严 肩上,“他让我十二点前去见他。”
严 抚摸他鼓鼓的后脑勺,“那为什么不去?”
“如果我去了,可能就再也回不到严家了。”
严 指尖一颤,继续问:“你想去吗?”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