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一天时间,麻生秋也跟着向导下山了,向导累得气喘吁吁,他毫无异样,在他人敬佩地目光之下坐到奥斯卡·王尔德的身边。
他递给对方看一枚徽章:“你认识它吗?我在回来的路上看到了一具尸体,十分年轻,我在尸体上找到的这个东西。”
这是一枚以赤红色和金色为主的徽章,中间是一颗红色爱心,四周是皇冠,尊贵异常,上方仿佛有一只丘比特在拉响竖琴。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麻生秋也就是上辈子典型的想法:来都来了。
他抱着爬山的念头,想要一览纯洁的阿尔卑士山的风景,毕竟找人全靠运气,积雪随时有可能掩埋尸体。谁知道他小看了向导,以此谋生的向导硬是凭借记忆找到了高山俱乐部七个人遮遮掩掩去的位置。
“是贵族的东西。”奥斯卡·王尔德接过徽章,仔细辨认。
奥斯卡·王尔德一看竖琴,脸色发黑,“竖琴一般代表爱尔兰,我记忆中的爱尔兰贵族家族里没有这个徽章,说明它来自于其他地方,英国皇室的徽章上就有金色竖琴,象征着他们征服过爱尔兰的功绩。”
麻生秋也:“还有呢?”
奥斯卡·王尔德赌气道:“别救这个人。”
麻生秋也干脆利落:“好,我听你的意见。”
奥斯卡·王尔德语气一顿,飞快地眨了眨眼睛,惭愧道:“秋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不认识他,也没有结仇,刚才说的就是气话,我不应该把爱尔兰人的仇恨牵扯到一个陌生人身上。”
麻生秋也以退为进:“那我们慢慢调查身份,挖掘他的来历,如果他没有参与过征讨爱尔兰的战争,我们再去救他。”
奥斯卡·王尔德如释重负,笑容洋溢:“好!”
他们在瑞士度过年尾和年初,品尝美食,不再提及徽章的问题。
可是徽章的来历依旧被麻生秋也调查了出来。
——道格拉斯家族。
徽章中间红色的爱心,象征着道格拉斯家族祖先为护送过国王的心脏进入耶路撒冷,为此付出生命代价的英勇壮举。
这个家族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地炸响在了麻生秋也的耳边。
它是苏格兰最显赫的家族之一!
它更是与未来的奥斯卡·王尔德有一段牵扯不清的孽缘!
麻生秋也握住手上的徽章,陷入深思,那个死去的人的面孔宛如倒映在眼前,他好似看到了对方僵硬干冷的脸,残留着死前的惊恐。
尸体保持得完好。
那是一个相当年轻的欧洲贵族少年。
七年前,七个人去攀登马特洪峰,创造了首登的历史记录!
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难,在下山返回的过程中,他们发生意外,绳子断裂,四个人跌落冰川,葬身于马特洪峰。其中三个人的尸体被找回,唯有十八岁的弗朗西斯·道格拉斯下落不明!
这件事引发了英国的轩然大波,道格拉斯家族至今不相信是意外,认定是谋杀,想以“故意谋杀罪”来惩戒活下来的人。
因为绳子上有疑似刀子割断的断口,活下来的人百口莫辩。
“所以,这人应该是……波西的叔叔?”
麻生秋也微妙地盯着徽章。
新的问题来了。
道格拉斯家族的现任家主,波西的父亲,那个继承“昆斯伯里”封号的侯爵对这个已故弟弟的态度怎么样?
“如果运转得当,我也许能摆脱蒙面人的形象,走在光明之下了。”
与上辈子的印象相比,他的心态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对电影里拆散儿子和王尔德的侯爵不再厌恶,感受到一丝安全感。
论钢铁直男对二次元纸片人的安全性。
……
《王尔德的情人》:男人不该是美丽迷人的,这很恶心。
——昆斯伯里侯爵。
第439章 第四百三十九顶异国他乡的环保帽
在瑞士度假结束后,两人在法国度过了一月六日的主显节。
路人们遥望塞纳河畔的巴黎圣母院,幻想着数百年前的那一天,书中的卡西莫多见到舞女爱斯梅拉达。
巴黎圣母院的游客在今天出现了暴增,无数人想要攀爬钟塔。
奥斯卡·王尔德为之感叹:“这本书的影响力太大了。”
麻生秋也莫名微笑。
他说道:“或许在某个世界,有真正的卡西莫多和爱斯梅拉达。”
奥斯卡·王尔德同样阅读过《巴黎圣母院》:“真想亲眼目睹一次吉普赛舞女的风姿,外表与心灵同样美丽的人太少了。”他发现说错话,连忙补救道,“我是说……你也是那样的人。”
麻生秋也与人群逆流行走,洒脱地说道:“不用你胡乱夸赞。”
他从来不是什么爱斯梅拉达,歌剧表演的只是人们心中的所爱,若他真的心灵足够超然,又怎么可能拒绝卡西莫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