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上一世她的下场好像比自己好,也就罢了。这一世自己这样苦心孤诣,为何还是功亏一篑?
她失心疯似地笑起来,宝珠不禁皱眉,试图将头偏得离她远些,却立即被拽了回去。
但这一眼已经足够她看清,皇帝站在外面,还有不知其数的羽卫。
真是蠢啊。宝珠心里哀叹:上一世白氏死得可比自己早,有关晏晏,她能知道什么秘密?
白太妃停止了笑声,喝叫起来:“皇帝!你知道我要什么!你承不承认?”
她已经歇斯底里了,打磨过的簪子一下下地戳在宝珠颈上,有血腥气传来——不是宝珠的,是她强行用嗓子时嘴角溢出的血。
宝珠开始感到气闷,不自觉地紧皱起眉头,视线模糊中看到皇帝他们还是岿然不动,倒像束手就擒一般。
是缓兵之计吗?还是埋伏已经布置好了?总不能是为了她,被逼就范。
这骂名她背不起。无论白太妃要他承认什么。
宝珠主意打定,也勉强蓄足了力,猛地抓住抵着自己的簪子,连同白太妃的手一道,刺进了皮肉里。
好……疼……
依稀有万箭齐发的破空之声,箭箭都像扎在她的五脏六腑上面,她疼得想满地打滚,但还没滚出去一步,就被人阻拦下来。
那人箍着她不让她动弹,又用一样滚烫的东西死死按住她的脖颈,她很疼,也很烦躁,想叫他松开,但胸口的那股气只从脖颈上往外出,却不从喉咙里出,她说不出话来。
除了死命按住宝珠伤口的那只手,皇帝浑身都在发颤,白氏的下场他已经看不见了,眼前全被血红遮着,他暴怒着地叫道:“人呢?”
被一路连催带赶过来的御医险些摔了个跟头,顺势跪倒要行礼,又被皇帝呵斥起来:“包扎!止血!要朕教吗?”
失控的狂怒源于巨大的恐惧。怀里的人起初还在挣扎着嚷痛,这时候却反常地安静下来,他判断不出来,她的手凉不凉。
小篆在一旁也提着心,他还记得皇爷今儿穿的是件月白银绣的升龙服,眼下不止花样,连颜色都说不清了——流了这么多血,悬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