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1 / 2)

便道:“母后不豫,很该仔细调理着,哪里是急得的?天儿又这样冷。朕知道她老人家惦记孩子,等宝珠出了月,自然抱了来一道向母后问安。”

徐姑姑笑起来:“娘娘也和您想到一块儿了。夫人身子正弱,孩子更折腾不得,何必寒天冻地的一去一回?终究是她老人家来一趟省事些。”

见皇帝犹不松口,之前留在外间的两名御医也告退守着煎药去了,徐姑姑斟酌片刻,又道:“皇爷,容老奴说一句不知尊卑的话,您对娘娘的误会实在太深了。

“从前的事暂不论,为人父母,岂有不盼着儿女好的?这孩子是您的第一子,也是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儿啊!老人家想见上一见,实乃人之常情,还请皇爷多多体谅吧。”

“可朕从未有阻拦啊。”皇帝道:“徐姑姑,宝珠也是你看着长起来的。为了生这个孩子,她痛了一天一夜,如今才刚捡回半条命来,就要把孩子从她身边抱走吗?朕做不到。”

皇帝口中的“做不到”,不但意味着他不会那样做,同样表明了,他不会容忍别人那样做。

“皇爷言重了。老奴绝无他意。”徐姑姑心里暗惊:母子俩的隔阂,竟然已经这样深。

太后性子固执,其实皇帝也不遑多让,两人之间的矛盾,早已不是她一个奴婢三言两语能调和的。

徐姑姑便识时务地退了一步,又说起太后赐下的东西来,除玉璋外,还有几套小儿的衣裳鞋袜、各色襁褓、锦被、玩器;给宝珠的则是四柄如意、一对安神枕、六双羊绒筒袜、两盒雪蛤膏。

“娘娘说了,夫人如今可万万不能受一丁点寒,否则老了要遭罪的;便是体热,也不可贪凉。皇爷既然事必躬亲,凡事还请多仔细着些。”

这些话也好,这些东西也好,太后显然是想要弥补她与皇帝、与宝珠之间的裂隙。

皇帝点头:“朕知道了。”又唤了小篆过来:“你一时与徐姑姑一道回去,母后有什么信儿,都要及时派人来告诉朕知道。”

小篆连忙应了。徐姑姑又说:“还有一桩,娘娘问皇爷,小皇子的名字起好了不成?小名儿尽可随意些,图个好养活,大名要慎重呢。”

这是自然。皇帝从知道宝珠怀孕起,便琢磨过不知多少回,若是个男孩,便取名“珽”;若是女孩,便取名“琰”,小字仍叫“晏晏”,算是成全了宝珠的执念。

宝珠却觉得不好,噗嗤笑道:“您怎么不直接取作'玺'呢?”

又温柔了神色,轻抚着怀中小儿凝脂似的脸蛋,说:“还是先取个小名儿混叫着吧,就叫元宵?”

皇帝道:“他虽是元宵节夜里发作的,但毕竟十六一早才落地,叫元宵不如叫元子,一年四季都有的。”

那是圆子。元子一词,本是天子嫡长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