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食起来,毫不费力。
“你害怕我?”
即使这么诘问着,也依旧没有停下强夺的动作。
在他面前挣扎是没有用的,天性血脉的压制成了最好的帮凶,敖秉只能被逼到死角,任凭对方从自己酸软的手臂间拽走龙蛋。
蛋被转身放在鞋架上,一块绒毯飞过来,从上到下盖住整颗蛋。
蛋惊慌地喊:“爹爹,我看不见了。”
敖秉压抑着呼吸,用轻柔的嗓音安慰它:“蛋蛋别害怕,只是关灯了,我就在你旁边。”
灵解却抓住龙两只手腕压在头顶,俯下身,高挑的身形在门边拉扯出浓重的阴影。
他居高临下眉眼凌厉,轻声而缓慢地开口:“还嘴硬说不是我的蛋。”
敖秉扭头拒绝和他对视,侧过的嘴角残留着一抹嘲讽:“您爱怎么想是您的事。”
“我怎么想……”灵解在逆光中低低冷笑,“你想知道我怎么想的?你跑的这两天,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敖秉——”
敖秉呼吸一顿,颤着唇齿低下头,胸口忍不住剧烈起伏。
“——部里开会,我看到那几个人类高官的嘴巴一张一合,我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沸海结界网抓住一只偷渡人鱼,鳞片都烫焦了,我戴上手套抓住他的头发,把他丢进笼子里,他发出一声哀嚎,很轻,很撩人,我又不可避免想到了你……”
细密的吻落在敖秉绷紧的脖子上,但钳制住他的那双手却越收越紧,在白腻的手腕留下深红色指痕。
灵解喉结滚动,嗓音逐渐变得激亢,咬牙切齿道:“你跑了,我脑子里想的都是你怎么被人抓住,拔下鳞片,伤痕累累地锁在水笼里,甚至被那家伙占用……只要一想到你的肉被别人碰触,我就怒不可遏!”
敖秉看起来很平静,轻巧地说:“这只是您的错觉,是您护食的天性。”
他眼眸清明,语气笃定:“换了您食谱上任何一道食物都一样。”
“不一样!”那仿佛是凶禽胸腔里冲脱而出的嘶鸣,“我只要你,只想吃你,只——”
有什么陌生的感情即将冲破缺口。
心底骤然浮起一股惊觉,灵解的话戛然而止。
仿佛再越雷池一步,他就要万劫不复。
敖秉泛红的眼尾微微下垂,“谢谢您。”